写完了诏书,第二日,国王召见格林。
“格林,”亨利一世的声音带着郑重,“你是我最信任的臣子之一。这份臣服大明的诏书,以及我写给大明皇帝的信函,就交由你全权负责。你代表英格兰,远渡重洋,前往那个古老的东方帝国,务必展现出我英格兰的诚意与敬意。”
格林男爵,一位年约四旬、举止沉稳的贵族,上前一步,单膝跪地,双手过头,恭敬地接过了那卷沉甸甸的诏书。“谨遵王命,陛下!臣必不辱使命,将陛下的诚意与问候,带到大明皇帝陛下的御座之前。”
不久之后,格林男爵一行人辗转抵达了埃及的亚历山大港。他通过层层通传,终于得到了觐见大明征西将军杨林的机会。在明军戒备森严的中军大帐内,格林男爵向端坐主位、不怒自威的杨林深深行礼,呈上了亨利一世的亲笔信,并说明了来意。
杨林接过信件,快速浏览了一遍,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,只是微微颔首。“英格兰愿归附我大明,此为识时务之举。本将军准你所请。”他转头对身旁的副将吩咐道,“安排一下,让英格兰使团搭乘下一班返回大明的蒸汽战舰,沿途予以照应。”
“谢将军!”格林男爵心中一块大石落地,再次躬身致谢。
英格兰臣服大明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,很快传到了法兰西在埃及的营地。作为与英格兰缠斗数百年的老对手,法兰西将领理查听闻此事,立刻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。他们不敢怠慢,火速派人乘快船返回法国本土禀报。
法兰西国王路易六世得知英格兰竟然抢先进一步,试图与大明朝建立直接的藩属关系,顿时坐不住了。他绝不能容忍宿敌在如此重要的外交事务上抢占先机,获得可能超越法兰西的优势。
他立即召见心腹重臣奥姆男爵,将一份同样表示愿意臣服大明的国书交到他手中,命令他即刻出发,务必赶在英格兰人之前,或者至少是同时,向大明皇帝表达法兰西的“诚意”。
奥姆男爵不敢耽搁,带着国王的嘱托和一支精干的使团,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亚历山大港。幸运的是,他们恰好赶上了那班即将启程返回大明的蒸汽战舰。
于是,原本只计划搭载英格兰使团的明军战舰,不得不额外容纳了法兰西使团。格林男爵与奥姆男爵在甲板上相遇,两人目光交错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与竞争的火花,但碍于身处大明的地盘,只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,并未多言。
十几日后,南京。
巨大的明轮蒸汽战舰喷吐着浓烟,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,缓缓驶入长江码头,其庞大的钢铁身躯和超越时代的动力,引得码头上的民夫、商贩纷纷驻足观望,虽然见了好几年也还是新鲜。
格林和奥姆,以及他们的随从们,踏上了大明的土地,南京城的繁华与宏大,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。高耸的城墙、熙攘的人流、琳琅满目的商品、整洁宽阔的街道,无不冲击着这些来自遥远西方的使者的认知。
他们被礼部下属的鸿胪寺官员接走,安置在专门用于接待外宾的馆驿之中。鸿胪寺主官周政卿亲自前来安排觐见事宜。当得知两国使团同时抵达,且目的相同,周政卿便按照惯例,准备安排他们依次觐见。
“根据安排,英格兰使臣格林男爵,将于明日上午先行觐见陛下。法兰西使臣奥姆男爵,安排在同一日下午。”周政卿语气平和地宣布。
奥姆男爵一听,眉头立刻拧了起来,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满。他上前一步,对着周政卿说道:“周大人,我法兰西王国亦是西方大国,与英格兰同时抵达,为何要排在其后觐见?这于礼不合!”他言语间带着一丝法兰西贵族的傲慢。
格林男爵见状,也不甘示弱,沉声道:“奥姆男爵,觐见次序乃鸿胪寺依规矩而定,我英格兰使团先于贵国向杨林将军提出申请,自然应当先行觐见。何必在此争执?”
奥姆冷哼一声:“申请早晚不过相差几日,岂能作为依据?我法兰西的诚意,丝毫不逊于英格兰!”
两人就在鸿胪寺的厅堂内争执起来,气氛一时有些紧张。周政卿看着眼前这两位互不相让的两国使者,心中明了他们的那点竞争心思。
他轻轻咳嗽一声,打断了他们的争论,脸上带着官方式的微笑,说道:“两位使者不必争执。既然二位同时抵达南京,且目的相同,为避免不必要的纷扰,本官可做主,安排二位明日一同入宫觐见陛下。如此,可显公平,二位意下如何?”
格林和奥姆对视一眼,虽然对要与对方一同觐见感到有些不快,但这似乎是眼下最合适的解决办法。继续争执下去,只怕会惹恼大明的官员,于大事无益。于是,两人勉强点了点头,算是同意了周政卿的协调。
“既然如此,那便这么定了。请二位使者回去好生准备,明日清晨,自有官员引导二位入宫。”周政卿说完,便拱手告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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