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漫过安和城的城墙,小林就醒了。
不是被鸡叫或风声吵醒,是攥在掌心的木牌硌了手——那是昨晚放在枕边的“防线总长”木牌,桐木材质,边缘被老周用砂纸磨得光滑,正面的字是青羽用风刃刻的,笔画里还留着细微的风痕。
他坐起身,借着窗纸透进来的微光摩挲木牌,忽然想起昨天就任时的场景,三百多号人站在议事堂前的空地上,没人催,没人闹,就安安静静望着他,连最调皮的孩子都攥着大人的衣角,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。
“总长,该去防线了。”门外传来老周的声音,带着点刻意放轻的力道。
小林应了声,把木牌别在腰间——不是为了显眼,是昨晚阿溪说的,“别在这儿,大家看见就知道你在,心里踏实”。
他推开屋门,见老周扛着铁锹站在台阶下,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士兵,手里拎着装满火石的布袋子。
“先去西角楼,昨晚巡夜的兄弟说,那处的光带有点暗。”老周说着,把手里的铁锹递过来,“你试试这把,烈哥昨晚用异能淬过,挖冻土不费劲儿。”
小林接过铁锹,指尖触到冰凉的铁铲,却能隐约感觉到残留的暖意——是烈哥异能的温度。
三人往西城走,路过伙房时,张婶正端着木盆往外泼水,见着小林就笑:“总长,早饭快好了,留了你的份,小米粥熬得稠,就着咸菜吃香。”
“谢谢张婶,忙完防线就来。”小林点头应着,脚步没停,西角楼的光带是防线的关键,那是用棱镜草的汁液混着烈哥的火晶粉涂的,能在夜里发出淡蓝色的光,既照路又能预警,若是暗了,就得及时补涂。
到了西角楼,负责巡夜的士兵已经在等候,见小林过来,忙迎上去:“总长,就是这儿,从后半夜开始,光带就没之前亮了。”
小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见城墙内侧的光带断了一截,像被夜色咬掉了一块。
他放下铁锹,蹲下身仔细看,指尖蹭了点光带的残渣——是水分蒸发了,最近风大,棱镜草汁液干得快。
“拿布巾蘸点河谷的水来,再把火晶粉递我。”小林说着,老周已经递过浸湿的布巾,年轻士兵打开布袋子,里面的火晶粉闪着细碎的光。
他用布巾轻轻擦拭光带的痕迹,动作放得很轻,怕蹭掉残留的涂层,然后捏了点火晶粉,混着随身携带的棱镜草汁液,一点点补在断缺的地方。
火晶粉一碰到汁液,立刻泛起微光,淡蓝色的光慢慢漫开,和原本的光带接在了一起,像断了的线重新连了起来。
“得让烈哥多备点火晶粉,最近风大,得常来补。”小林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粉末,刚要说话,就听见头顶传来青羽的声音:“风我已经调过了,西角楼这边的风小了些,光带能撑得久点。”
抬头一看,青羽正飘在角楼的飞檐上,衣摆被风吹得轻轻晃。
“谢了。”小林笑着点头,青羽摆了摆手,风旋卷着几片落叶落在他肩头:“我去东角楼看看,那边的铜铃好像有点松。”说着,身影就顺着风飘远了。
老周看着青羽的背影,笑着说:“有他在,防线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。”
小林嗯了一声,目光扫过城墙外的荒地——昨天路过时,还看见几个农夫在那边丈量,说要把荒地再开几片田,种上冬麦。
从西角楼下来,太阳已经升得老高,阳光洒在城墙上,把光带照得更亮了。
路过田边时,果然见几个农夫在地里忙活,有的弯腰松土,有的蹲在田埂上整理麦种,最前头的老农看见小林,直起腰喊:“总长,来看看咱们的麦!”
小林加快脚步走过去,见田里的麦苗已经长到指节高,嫩绿色的叶子迎着阳光舒展,风一吹就轻轻晃,像一片小小的绿浪。
“长得真快。”小林蹲下身,指尖碰了碰麦苗的叶子,带着点湿润的凉意。
“多亏了烈哥的火晶粉,土暖得快,麦苗才长得旺。”
老农说着,从兜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晒干的野菜,“给你装了点,回去泡水喝,败火。”
小林刚要推辞,老农已经把布包塞到他手里:“拿着!你为咱们忙活,这点东西算啥。”
旁边的农夫也跟着劝:“总长,拿着吧,这野菜是田埂边采的,干净。”
小林攥着布包,心里暖烘烘的,这布包轻飘飘的,却比什么都沉——是实打实的心意。
离开田地时,已近正午,小林想起张婶留的早饭,转身往伙房走。
刚到伙房门口,就见阿水蹲在灶台边,手里拿着个陶碗,正往里面倒什么。
“阿水,你在忙啥?”小林走过去,见陶碗里是淡绿色的液体,还飘着几片薄荷叶。
“这是用河谷边的薄荷熬的水,给巡夜的兄弟喝,解乏。”阿水说着,把陶碗递过来,“你也喝点,早上忙到现在,肯定渴了。”
小林接过陶碗,喝了一口,薄荷的清凉顺着喉咙滑下去,瞬间驱散了疲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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