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马教廷的“异端肃清令”像蘸毒的箭,穿透图卢兹的夜幕。
风裹着寒意掠过屋顶,将裁判所的钟声吹得支离破碎,每一声都砸在隐藏信徒的心上。
裁判所广场上,黑色旗帜猎猎作响,“神圣猎杀团”的银色铠甲在火把下泛着冷光。
甲片碰撞的脆响与远处犬吠交织,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。
团长雷诺缓步走出阴影,左眼的血色琉璃眼转动,映出信徒惊恐的脸。
那人造眼嵌着星砂碎屑,用星砂守护者遗骨炼制,能捕捉最微弱的星砂能量,石墙都挡不住。
没人知道,这个刽子手曾是星砂族群的“能量监察”。
当年他觊觎阿扎尔的星砂瓶,盗取时被初代守护者剜去右眼,怀恨投靠教廷,成了最懂星砂的敌人。
“目标,所有藏星砂的避难所。”雷诺的声音像生锈铁片摩擦。
他摊开掌心,血玉十字架泛着暗红光芒,“用它吸干异端能量,不留活口。”
猎杀团员齐声应和,银质武器出鞘声刺破夜空。
有人摸了摸腰间圣水囊,满眼对“异端”的鄙夷,没注意雷诺眼底的贪婪。
午夜钟声刚过,猎杀团分三路突袭。
东路扑向纺织工坊密室,西路包抄河边磨房,雷诺带中路直奔“橡木地窖”。
修道院废墟荒草丛生,月光透过残破窗棂,投下斑驳影子。
雷诺举出血玉十字架,指尖划过表面,画出诡异的“吸能阵”。
暗红色光纹顺着地面蔓延,像毒蛇钻进石缝。
触及星砂防护层时,发出滋滋腐蚀声,白色石灰层瞬间变黑剥落。
能隔绝修士窥探的屏障,像薄冰遇烈火。
瞬息间裂开蛛网般缝隙,里面传来信徒慌乱低语,雷诺嘴角勾起残忍的笑。
“破门。”雷诺冷喝,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严。
两名高大团员上前,举银质巨斧砸向地窖石门。
“轰隆”一声,石门碎裂,烟尘弥漫。
里面传来惊恐尖叫,雷诺率先迈步,踩着碎石走进地窖。
三名清洁派信徒缩在角落,紧攥星砂护身符想启动防御。
没等凝聚能量,猎杀团员就冲上去,用银链缠住他们的手脚。
银链触肤瞬间,信徒发出痛苦闷哼。
体内星砂能量像决堤洪水,顺着链条涌向血玉十字架,十字架光芒越来越亮。
信徒皮肤迅速失色,脸颊凹陷,身体肉眼可见地干瘪。
片刻后,三人变成干尸,衣物因缩水而褶皱。
“搜,一个活口都别留。”雷诺踩着狼藉,眼神冰冷。
他踢开木箱,里面的星砂抄本掉出,被他随手碾烂,“销毁所有星砂相关的东西。”
猎杀团员四散翻找,动静不绝。
有人找到星砂粉末,浇上圣水,粉末发出刺耳声响,冒出白烟。
另外两路突袭也在进行。
东路工坊密室被破,织工来不及传暗号就被锁;西路磨房里,两名信徒逃跑时被埋伏的团员堵住。
半个时辰内,三处避难所相继被毁。
消息传到城郊,清洁派主教皮埃尔正整理密信,羽毛笔“啪嗒”掉在纸上,墨水晕开一片黑。
“快,通知大家转移!”皮埃尔起身,声音急切沙哑。
刚想往外走,就听到据点外马蹄声和呼喊:“出来投降,否则格杀勿论!”
皮埃尔知道自己逃不掉了。
他快速将密信塞进壁炉点燃,然后推开房门暴露自己——要为信徒争取转移时间。
“抓住他!”一名团员甩动银链,缠住皮埃尔的脚踝。
皮埃尔重心不稳摔倒,膝盖磕在石阶上,渗出血来。
“皮埃尔主教!”一名年轻信徒想冲出来,却被厉声喝止。
“走!别管我!保住星砂火种,找阿扎尔大人!”皮埃尔挣扎抬头,眼神坚定,“这是命令!”
年轻信徒咬着牙,含泪跑进密道。
银链勒紧皮埃尔手腕,星砂能量快速流失,他脸色苍白,呼吸急促。
阿扎尔在郊外观测站调试星砂检测仪。
观测站藏在山洞,洞口用藤蔓遮掩,洞内摆满星象仪器,星砂瓶放在石台,泛着微光。
仪器屏幕上,三处避难所的光点原本稳定闪烁蓝光。
刚才,代表“橡木地窖”的光点剧烈跳动,发出电流声后,变成黑点。
“不好!”阿扎尔心中一紧,飞快调整检测仪灵敏度,想确认是不是故障。
他凑近屏幕,可黑点始终不变,还在扩散。
代表纺织工坊的光点也开始跳动。
这次更剧烈,屏幕都裂了,几秒后也变成黑点。阿扎尔心跳加速,手心冒冷汗。
没等缓神,第三个光点也熄灭了。
屏幕只剩一片黑暗,三个黑点像冰冷的眼睛,盯着阿扎尔。
他猛地抬头,望向图卢兹方向。
夜空里能看到隐约火光,还有急促的钟声,像是在宣告灾难。
阿扎尔抓起星砂瓶,指尖触到瓶身就感到寒意。
瓶内星砂不再流转,凝成暗红漩涡,散发出压抑气息,洞内温度都降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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