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68年2月的萨凡纳,春寒尚未完全褪去,河畔的风带着湿润的水汽,轻拂过街道旁的梧桐枝桠。一家隐匿在河畔的复古咖啡馆里,木质桌椅被擦拭得锃亮,泛着温润的光泽。窗外,萨凡纳河缓缓流淌,水面波光粼粼,几只水鸟舒展翅膀,在水面上嬉戏盘旋,留下一圈圈涟漪。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,洒在靠窗的餐桌上,映出咖啡杯圆润的影子,细碎的光斑在桌面上轻轻晃动。
咖啡馆内,轻柔的钢琴曲从角落的老式钢琴中流淌而出,与窗外的流水声交织在一起,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氛围,仿佛能隔绝外界所有的喧嚣。然而,这份宁静却丝毫没有感染到坐在窗边的艾伦。
他穿着一件深灰色外套,领口微敞,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,手中紧紧攥着一份皱巴巴的资金缺口报表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面前的咖啡早已冷却,表面结起一层薄薄的膜,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河水,眉头紧锁,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困住,丝毫没有留意到周围的美景。
“先生,请问需要续杯吗?”服务员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,语气恭敬地询问。
艾伦头也没抬,只是轻轻摇了摇头,声音低沉: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掩饰的焦虑,连说话的力气都透着几分萎靡。服务员见状,不再多言,悄悄退了下去,生怕打扰到他。
就在这时,咖啡馆的门被轻轻推开,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。索菲亚身着一袭米白色欧式长裙,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蕾丝花纹,行走间摇曳生姿;肩上披着一件浅灰色披肩,边缘点缀着细小的珍珠,在阳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,与咖啡馆的复古氛围相得益彰。她刚一进门,目光便穿过稀疏的桌椅,精准地锁定了艾伦的身影。
看着艾伦独自发呆、愁眉不展的样子,索菲亚放缓了脚步,轻轻走到桌前,用温柔的声音问道:“艾伦,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?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?”
艾伦猛地回过神,抬头看到索菲亚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又被愁绪覆盖。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索菲亚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索菲亚注意到他手中攥得变形的报表,眼神微微一动,瞬间明白了几分。她没有直接追问,而是主动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,语气依旧温柔:“我刚好路过这边,想着进来喝杯咖啡,没想到会遇见你。看你脸色不太好,不妨和我说说,或许我能帮上忙。”
她的目光真诚而温暖,像一缕阳光,穿透了艾伦心中的阴霾。艾伦犹豫了片刻,心中的防线渐渐松动。这些天,他被资金问题压得喘不过气,团队的焦虑、卡特的封锁、融资的碰壁,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,他几乎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。而索菲亚,不仅是他的合作伙伴,更在多次危机中给予了他关键的帮助,或许,她真的能想出办法。
最终,艾伦深吸一口气,向索菲亚坦诚了自己的困境:“我们公司计划推进三大扩张项目,查尔斯顿分厂建设、水泥厂产能提升,还有欧洲项目的筹备,总共需要50万美元资金。可本地的银行都被卡特施压,拒绝给我们提供贷款,现在扩张计划几乎要搁浅,甚至可能影响到现有项目的正常运转。”
他将手中的报表推到索菲亚面前,指着上面用红笔圈出的“50万美元缺口”字样,语气中满是无奈:“你看,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,现金流只够维持一个月,要是再筹不到资金,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。”
讲述时,艾伦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,节奏急促而杂乱,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躁。当提到卡特的打压时,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,却又很快被无力感取代——卡特的势力太过强大,在萨凡纳,他几乎可以一手遮天。
索菲亚拿起报表,仔细翻阅着,眉头微微蹙起,认真地分析着上面的数据。过了许久,她放下报表,沉思片刻,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,像是发现了破局的关键。
“艾伦,或许我能帮你对接欧洲资本。”索菲亚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,语气却依旧沉稳,“我的家族在英法两国有着深厚的资本人脉,比如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巴黎分支,还有奥尔良家族的旧部,他们都是欧洲极具影响力的资本势力。”
她进一步解释道:“二战结束后,欧洲有大量闲置资本,这些资本的持有者急于寻找稳定的海外投资渠道,以获取可观的回报。而你的模块化建筑技术,低成本、快速交付,正好契合了欧洲战后重建的迫切需求——欧洲很多城市在战争中被摧毁,传统建筑方式效率低下,根本无法满足海量的住房和公共设施需求,你的技术无疑是他们眼中的优质标的。”
说到这里,索菲亚停顿了一下,坦诚地补充道:“其实,我的家族在战后声望也有所下滑,正需要通过一些优质的合作项目来重振声威。所以,我们合作,是互利共赢的事情,不存在谁单方面获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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