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在跳跃点的另一端。
剧烈的空间撕扯感让所有人都短暂失去了意识。当项阳率先恢复过来时,他发现自己依旧站在舰桥上,但舷窗外的景象已经彻底改变。
没有熟悉的恒星,没有星云,甚至没有明显的星光。他们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、淡紫色的迷雾之中。这迷雾并非气体,而是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能量介质,柔和地散发着微光,隔绝了外界的窥探。探测器在这里几乎完全失灵,只能显示他们处于一个极其庞大、但结构未知的空间内部。
“我们……在哪里?”秦舒月摇晃着站起来,看着窗外诡异的景象,喃喃自语。
艾斯特拉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惊疑不定传来:“这里……感觉不到熟悉的宇宙脉动……仿佛是一个……被隔绝的‘口袋宇宙’或者……某个古老存在的‘领域’……”
项阳深吸一口气,试图调动“生命织番”感知,却发现在这里,他的感知范围被极大地压缩了,仿佛这片淡紫色的迷雾在主动吸收和分散他的探查。然而,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东西。
在迷雾的深处,遥远的地方,存在着某种……规律性的“结构”。不是星球,也不是人造物,更像是一种……巨大的、沉睡中的“几何规律”本身。同时,他体内那枚融合了“织梦者”碎片的“数据之芽”,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既熟悉又陌生的悸动。
熟悉,是因为那悸动中带着“源初之种”特有的秩序气息。
陌生,是因为这秩序的气息,与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一枚种子或终端都截然不同,更加抽象,更加……接近宇宙的“源代码”。
“我们安全了……暂时。”项阳缓缓说道,目光穿透舷窗,试图看透那无尽的淡紫色迷雾,“但这里,恐怕也并非善地。我感觉到……一种更加古老、更加根本的‘秩序’存在。”
舰队静静悬浮在这片神秘的迷雾中,如同闯入了一个沉睡巨人的梦境。他们暂时摆脱了“净化派”的追杀,却落入了一个更加未知、可能潜藏着不同性质危险的领域。
项阳的征程,在穿越了生死的边界后,踏入了一个超越想象的全新舞台。重塑天地的旅途,其曲折与壮阔,远比他最初预想的,要宏大得多。而真正的考验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
好的,这是接下来的一千字续写:
淡紫色的迷雾如同有生命的实体,缓缓流淌在舰体周围,吞噬了引擎的轰鸣,也吞噬了远方可能存在的任何星光。舰队仿佛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、散发着微光的粘稠海洋,寂静得令人心慌。常规的探测手段在这里几乎失效,雷达波和能量扫描如同石沉大海,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。
“所有传感器效能下降超过百分之九十,”秦舒月的声音在异常安静的舰桥上响起,带着一丝压抑的紧张,“无法确定空间范围,无法探测物质结构,甚至无法建立可靠的惯性导航基准。我们……可能迷失在了某种非经典的时空连续体内。”
艾斯特拉长老的影像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:“‘世界之树’的生命感知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压制。这片迷雾……它在‘呼吸’,但它呼吸的节奏,与我们所知的任何生命形式都不同。它更像是一种……‘概念’的具象化。”
项阳闭目凝神,全力运转着“生命织番”的感知。在外部,他的感知被压缩到极限,但他转而向内,更加深入地连接着体内那枚融合了碎片的“数据之芽”。银白色的念墟在意识中缓缓旋转,那些代表“连接”的光丝虽然无法向外延伸,却与这片迷雾深处那规律性的“结构”产生了一种微弱的、仿佛隔着一层厚重毛玻璃的共鸣。
“它……在观察我们。”项阳忽然开口,声音低沉。他猛地睁开眼,银白色的光芒在眼底一闪而逝。“不是像仲裁者那样的‘检索’或‘清除’,而是……一种纯粹的、不带感情的‘审视’。就像……我们在观察显微镜下的细胞。”
这个比喻让舰桥上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。他们,能够跨越星海的文明,在这里仿佛成了被观察的样本?
“能确定那‘结构’是什么吗?”秦舒月追问。
项阳摇了摇头,眉头紧锁:“非常模糊。它给我的感觉……不像实体,更像是一种……‘规则的集合体’,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‘数学公式’正在沉睡。而我们体内的‘源初之种’,似乎是……它认识,或者至少是它程序库中存在的某个‘变量’。”
就在这时,异变发生了。
毫无征兆地,舰队前方的淡紫色迷雾开始向内收缩、凝聚。它们不再是无形的气体,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的颜料,在虚空中勾勒出线条,填充出色彩。短短几秒钟内,一幅巨大无比、栩栩如生的全息影像,出现在了舰队正前方——
那是一片他们从未见过的、生机勃勃的绿色星球!茂密的奇异森林覆盖着大地,散发着荧光的河流蜿蜒流淌,天空中飞行着如同水母与鸟类结合体的生物。影像如此真实,甚至连风中树叶的摇曳、远处火山口袅袅升起的轻烟都清晰可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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