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击的气丝如牛毛骤雨,在赵五月眼中化作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点,每一点都精准锁死他周身大穴。这些气丝细如发丝,却裹挟着城主域场的本源之力,触之即能崩碎经脉,比前六击的刚猛更显阴狠。
“不能硬挡!”赵五月识海中警铃大作,左臂剧痛让他几乎握不住灵纹刀,但求生的本能与接下十击的执念,让他在绝境中迸发出惊人的决断。他猛地低头,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,视线穿过漫天光点,死死锁定气丝袭来的轨迹——那些气丝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暗含某种韵律,像是水流漫过岩石的纹路。
“灵荒刀式,本就源于天地洪流!”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识海,赵五月的左手骤然握紧灵纹刀,紫色刀芒不再凝聚,反而如潮水般扩散开来,“第一式,澜!”
刀身轻颤,发出“嗡鸣”的水声。紫色灵荒之力化作层层叠叠的浪涛,不再追求防御的坚固,而是以柔克刚,顺着气丝的轨迹蜿蜒流转。那些率先抵达的气丝撞入浪涛,瞬间被卷入漩涡,力道被层层卸去,最终消散于无形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城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指尖微动,气丝的密度骤然增加,且轨迹变得诡谲不定,时而如箭雨直射,时而如毒蛇游走,显然是想破掉这以柔克刚的刀法。
赵五月只觉浪涛般的刀芒剧烈震颤,几处薄弱点已被气丝撕裂,刺痛感顺着刀身传来。他知道“澜”式只能应对散乱的攻击,面对这种密集且多变的攻势,必须以力破巧!
“第二式,壮!”
他猛地抬头,左臂青筋暴起,灵纹刀上的紫色光芒骤然凝聚,化作一道粗壮如柱的刀芒。这一刀不再追求技巧,只讲究力量的蛮横与厚重,仿佛要将天地间的灵荒之力全部压缩其中。刀柱拔地而起,带着开山裂石的威势,朝着漫天气丝横扫而去。
“嘭!嘭!嘭!”
气丝与刀柱碰撞,发出密集的爆响。大部分气丝被刀柱直接震碎,化作金色的光点消散,但仍有数十道气丝突破了刀柱的防御,如漏网之鱼般射向赵五月的要害。
“就是现在!”赵五月眼中精光一闪,他等的就是这一刻!在“壮”式爆发的瞬间,他已将残存的精神力全部灌注于“智慧之眼”,精准捕捉到气丝突破的轨迹——它们避开了他的要害,却朝着四肢大穴袭来,显然是想废他行动力,而非取他性命。
“第三式,阔!”
灵纹刀在他手中划出一道圆弧,紫色刀芒突然炸开,化作一片广阔的刀幕,如同展开的画卷,将他周身三丈范围尽数笼罩。这一刀没有丝毫杀伤力,却带着一种奇特的“包容”之力,那些突破防御的气丝撞入刀幕,仿佛泥牛入海,瞬间被刀幕同化,化作滋养灵荒之力的能量。
“这三式……竟能如此衔接?”城主的指尖微微一顿,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。灵荒刀式他曾有所耳闻,知其刚猛霸道,却没想到能被这年轻人使出“澜”的柔、“壮”的刚、“阔”的容,三式之间浑然天成,竟隐隐有了“势”的雏形。
刀幕散去的刹那,赵五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。“澜”卸力、“壮”破防、“阔”包容,三式接连施展,几乎抽空了他体内残存的所有灵荒之力,经脉像是被无数细针扎过,痛得他眼前发黑。左臂再也支撑不住,灵纹刀“哐当”一声掉落在地,刀身还在微微震颤,仿佛在诉说刚才的凶险。
他的左肩、小腹和右腿,终究还是各中了一道气丝。气丝入体的瞬间,三处穴位像是被塞进了滚烫的烙铁,灵力运转瞬间中断,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。左肩以诡异的角度垂落,显然是肩关节被气丝震伤;小腹鼓起一个乌青色的包,气丝正在里面疯狂冲撞;右腿更是失去了知觉,让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。
“第七击……算过吗?”赵五月用额头抵着地面,声音里满是血沫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他不知道自己这拼尽全力的三式,是否能入得了城主的眼。
殿内一片寂静,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灵纹刀偶尔的轻颤。朱青站在殿门旁,早已握紧了拳头,手心全是冷汗——刚才那三式,连她都看得心惊肉跳,这年轻人的韧性,实在超出了她的预料。
许久,城主才缓缓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:“灵荒刀式被你练出了几分意境,三式衔接更是妙不可言。这第七击,过了。”
第八击的域场如墨色潮水般涌来,比第七击的气丝更显诡异。赵五月半跪在地,左肩脱臼的剧痛与小腹气丝的冲撞让他眼前阵阵发黑,右腿失去知觉的麻木感正顺着脊椎向上蔓延。他能感觉到那域场中蕴含的力量——不是刚猛的冲击,也不是阴柔的侵蚀,而是一种能直接扭曲神魂的“寂灭之力”,仿佛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抹去,归于虚无。
“守住本心……”赵五月咬着牙,识海中的精神力疯狂运转,试图再次凝聚金光撕裂域场。但第七击耗空了他太多灵力,此刻的精神力如风中残烛,刚一接触域场边缘,便被那寂灭之力吞噬了大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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