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晓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手中的水果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她眼神慌乱,嘴唇哆嗦着,下意识地就往刘昕身边缩。
刘昕一边拍着哭闹的孙子,一边不满地看向赵卫平:“卫平,你这是干什么?有话不能好好说?看把孩子吓的!”
“好好说?”赵卫平气得胸口起伏,指着那份报告,“刘阿姨!您知道她做了什么吗?她往我们卖的保健品里掺假!以次充好!现在被人举报到市消费者协会了!证据确凿!这是犯法!是要坐牢的!她这是在把我们所有人往火坑里推!她林晓雪要把我们好不容易做起来的口碑砸得粉碎呀!”
方秉忠放下报纸,拿起那份报告,越看脸色越沉,眉头紧紧锁在一起。林晓雪见势不妙,立刻挤出眼泪,带着哭腔,一把抓住刘昕的胳膊,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:“妈,爸,我也是没办法啊!前段时间进那批原料,价格涨得太厉害了,我也是想给公司多省点成本,多赚点钱,好早点回报家里,让新军以后能过得好点。我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,我真的知道错了!
林晓雪哭得梨花带雨。这一招果然有效。刘昕看着怀里还在抽噎的孙子,又看看哭得凄惨的林晓雪,心立刻就软了。她皱着眉对赵卫平说:“卫平啊,晓雪她可能也是一时糊涂,出发点还是为了家里好。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,骂她也解决不了问题。咱们想想办法,看怎么补救,把影响降到最小,不行吗?毕竟她也是新军的妈妈啊。”
方秉忠虽然也对林晓雪的行为感到愤怒,但孙子王新军的存在,像一道无形的枷锁,让他无法像赵卫平那样彻底发作。他沉着脸,叹了口气:“卫平,晓雪这事做得是混账!但家丑不可外扬。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平息这件事。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,跟市局那边沟通一下,内部处理?罚款我们认,只要别立案!”
赵卫平看着眼前这一幕,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。她明白了。在老两口心里,林晓雪犯下的错,因为“王新军母亲”这个身份,就可以被原谅,可以被“家丑”二字轻轻掩盖。公司的声誉、法律的底线、她们姐妹付出的心血,在方家血脉面前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了。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悲凉。姐姐不在,她独自面对这一切,而原本应该主持公道的“家人”,却选择了袒护。
“沟通?内部处理?”赵卫平的声音冷得像冰,她看着躲在刘昕身后、眼神闪烁却带着一丝侥幸的林晓雪,又看向试图和稀泥的方秉忠和刘昕,“爸,妈,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!这是商业欺诈,是违法!市消费者协会既然接到了实名举报,就不可能轻易压下去!你们以为这是在护着她?这是在害她,也是在害我们所有人!这件事,必须有人负责。林晓雪,你必须给公司,给我们所有人一个交代!”
说完,她不再看任何人的表情,猛地转身,摔门而去。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,只剩下王新军偶尔的抽噎声。这寂静并未持续多久,便被林晓雪愈发委屈和刻意的啜泣声打破。
“妈,爸!”林晓雪泪眼婆娑,紧紧抓着刘昕的胳膊,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,“我知道我错了,我不该想着省钱,可赵卫平她,她也不能这样对我啊!她这分明是没把我们娘俩放在眼里,没把您二老放在眼里!”
刘昕看着怀里吓到的孙子,又看看哭得凄惨的林晓雪,心疼与不满交织,忍不住抱怨道:“卫平这孩子,现在是越来越强势了,一点情面都不讲。”
方秉忠虽然觉得林晓雪有错在先,但赵卫平刚才毫不留情的态度也让他觉得面上无光,沉着脸没有说话。林晓雪察言观色,见老两口态度松动,眼中闪过一丝怨毒,压低了声音,仿佛要分享什么惊天秘密般,开始了她的挑拨:
“爸,妈,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,一直不敢说。今天既然闹到这个地步,我也不得不说了。”林晓雪吸了吸鼻子,语气变得神秘而带着恶意,““我以前就听振明酒后抱怨过,说艳丽长得一点都不像他!而且,你们想想,艳丽那孩子,像振明哥吗?像红姐吗?她那张脸,跟方家人有半点关系吗?”
她刻意引导着,却绝口不提方振富,只将矛头指向模糊的“外面”。刘昕和方秉忠的脸色瞬间变了。他们之前不是没有过疑虑,但都被各种原因压下了。此刻被林晓雪如此直白地挑破,那份怀疑如同野草般疯狂滋生。
是啊,艳丽那孩子,确实不像王振明,也不太像赵卫红……
林晓雪见一击奏效,立刻又抛出更恶毒的筹码,“还有赵卫平!别看她现在人模人样地管着公司,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?我听说,我只是听说啊,她最近跟外面一些不清不楚的男人走得特别近,账目上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。她这么急着把我赶走,说不定就是想独吞公司,把咱们方家辛辛苦苦支持起来的产业,都拿去倒贴给外面的野男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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