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刚漫过 “晚香斋” 的木窗,林默就抱着一个红漆木盒从储藏室走出来。木盒表面刻着细密的桂花纹路,边角处的漆皮有些磨损,却透着岁月沉淀的温润 —— 这是爷爷留下的工艺手札,里面记录着 “林记” 传了三代的糕团秘方,他之前一直没敢轻易打开,怕自己破坏了这份 “传统”。
“苏晚,你看这个。” 林默将木盒放在操作台上,手指轻轻摩挲着盒面的纹路,“这是我爷爷的工艺手札,里面记着他做糕团的经验,还有一些秘方。之前我总觉得这些‘老经验’和数据化不搭边,直到我们做了这么多实验,我才想明白,或许传统和数据,早就藏着联系。”
苏晚放下手里的电子舌校准试剂,凑过来看着木盒,眼里满是好奇:“你爷爷还留下了手札?我奶奶当年也有一本,可惜后来搬家时弄丢了。里面是不是记着怎么选料、怎么揉面这些老方法?”
“应该是。” 林默深吸一口气,轻轻打开木盒 —— 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,整齐地放着三本线装笔记本,纸页已经泛黄,边角微微卷曲,封面上用毛笔写着 “林氏糕团工艺录”,字迹遒劲有力,是爷爷年轻时的笔迹。
他小心翼翼地拿出第一本,翻开第一页,一股淡淡的墨香和旧纸的气息扑面而来。纸页上用毛笔记录着桂花糕的基础配方:“面粉十两,糖三两,桂花一两,温水五两,蒸制一炷香”,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批注:“桂花需采八月初盛放者,香气最浓,蒸时需覆荷叶,保其甜润”。
苏晚凑得更近了,指尖轻轻点在 “桂花需采八月初盛放者” 那行字上,突然睁大了眼睛:“八月初!我们之前测芳樟醇含量的时候,不就是发现农历八月初采摘的桂花,芳樟醇含量最高吗?当时数据显示,那天采摘的桂花,芳樟醇含量能达到 2.8mg/100g,比八月中旬的高了近 40%!”
林默也愣了,他赶紧翻出之前的芳樟醇检测报告,铺在手札旁边 —— 报告上清晰地写着 “采样时间:农历八月初一,芳樟醇含量:2.8mg/100g,为全年峰值”,和手札里的记录完美吻合。“我之前只觉得爷爷是凭经验选桂花,没想到居然和科学检测的结果一样!” 他的声音里满是惊喜,“原来爷爷的‘经验’,早就藏着科学的道理。”
苏晚拿起手札,仔细地翻看着,纸页上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感到亲切:“你看这里,爷爷写‘揉面需顺时针三百下,再逆时针两百下,面团起筋且不粘盆,方为恰好’。我们之前用压力传感器测揉面力度时,是不是发现顺时针揉面时面团筋性增长更快,逆时针揉面能让筋性更均匀?三百下顺时针加两百下逆时针,刚好能让面团的筋性达到 280g 的最佳值,和我们的数据完全对得上!”
林默赶紧点头,他想起之前揉面实验时的数据:“当时我们测了不同揉面方向和次数的组合,只有顺时针 300 下 + 逆时针 200 下,面团的筋性最稳定,蒸出来的糕团口感也最好。我还以为是巧合,现在才知道,爷爷早就通过经验总结出来了!”
两人凑在手札前,一页页仔细翻看,越看越兴奋 —— 手札里记着 “蒸制时需‘上汽后转中火,见蒸笼冒青雾则停’”,对应着他们后来测的 “蒸制温度 105℃,蒸汽中芳樟醇浓度达到 1.2mg/m3 时关火”;手札里写着 “糖需用‘霜降后收的甘蔗熬制,甜度最宜’”,和他们用电子舌测的 “霜降后甘蔗熬制的糖,甜度值 5.8,适配性最高” 完全一致。
“太神奇了!” 苏晚的眼睛亮得像星星,她指着手札里一段关于豆沙制作的记录:“你看,爷爷说‘红豆需浸泡一夜,煮至用指腹能捏碎却不散,加糖后翻炒至能成团’。我们之前做豆沙糕时,不就是发现红豆浸泡 12 小时,煮至硬度 800g(指腹可捏碎),加糖翻炒至水分含量 25% 时,豆沙的黏性和甜度最适合做糕团吗?这些数据,爷爷当年靠手感和眼睛,就已经精准把握了!”
林默看着手札上的字迹,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。他想起小时候,爷爷总说 “做糕团要用心,心到了,手艺自然就到了”,那时候他不懂,觉得这些话太 “虚”,直到现在看到手札与数据的契合,才明白爷爷说的 “用心”,其实是无数次尝试后总结出的精准经验 —— 那些看似模糊的 “手感”“眼神判断”,背后都是可量化的科学规律。
“我以前总觉得,传统手艺是‘凭感觉’,数据化是‘靠仪器’,两者是分开的。” 林默合上手札,语气里满是释然,“现在才知道,传统和数据,从来都不是对立的。爷爷的手札,就是最早的‘数据记录’,只是他用的是文字和经验,我们用的是仪器和数字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 苏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,“我以前也觉得,我爸坚持的‘传统’是落后的,直到现在才明白,传统手艺里藏着古人的智慧,这些智慧不是‘不科学’,而是当时没有仪器,只能靠经验总结。我们现在做的,就是用现代科技,把这些‘隐性经验’变成‘显性数据’,让更多人能看懂、能学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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