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噜噜——!
墨绿色的湖心,气泡如同沸腾般不断涌出,破裂时散发出淡淡的硫磺气息,打破了地下空间的寂静。水面荡漾开一圈圈诡异的涟漪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下方搅动。
刚刚燃起的微弱希望,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蒙上了一层阴影。
李子豪猛地站起身,紧张地望向湖面,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腰后的求生刀。老烟枪和那个被称为“石头”的中年汉子也停下了动作,神色凝重地盯着湖心。
“老烟枪,这……”石头瓮声瓮气地开口,语气带着不安。
老烟枪眯着眼,旱烟袋在手里捏得紧紧的,他仔细聆听着气泡涌出的声音,又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,紧绷的脸色反而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“别慌。”他沉声道,“不是那帮脏东西。是地脉……地脉在‘打嗝’。”
“地脉打嗝?”李子豪不解。
“嗯。”老烟枪用烟杆指了指湖心,“这湖底连着地脉的一个小气眼。外面山里动静太大,地脉紊乱,把这沉底的浊气给逼上来了。是好事,说明地脉还没完全被那‘孽气’堵死,还在挣扎。”
他走到湖边,蹲下身,用手舀起一点湖水,凑到鼻尖闻了闻,又仔细看了看水色。“浊气上涌,湖底的‘镜面’可能会暂时清晰一点……说不定是个机会。”
“机会?什么机会?”李子豪追问。
老烟枪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回头看向洞穴里依旧昏迷的秦侠。石头已经用烧开的水和草药帮她清洗包扎好了伤口,又灌了些温水,她的呼吸虽然微弱,但稍微平稳了一些。
“等这女娃子醒过来。”老烟枪说道,“要进那地方,需要她手里那本‘钥匙’。”
钥匙?是指胡三爷的笔记本?李子豪想起笔记本吸收源心之力后产生的异变,心中有所明悟。
接下来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。老烟枪和石头似乎对湖心的异象司空见惯,开始忙碌起来。石头从另一个洞穴里搬出一些风干的肉条和粗粮饼子,架在火上烤热,分给李子豪一份。老烟枪则检查着堆在码头旁的一些物品,包括几捆特制的绳索、几个皮囊和几盏更大的油灯。
李子豪食不知味,一边机械地咀嚼着干硬的食物,一边时刻关注着秦侠的状况和湖面的变化。湖心的气泡逐渐变得稀疏,最终恢复了平静,但湖水似乎比之前更加幽深黑暗了。
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,就在李子豪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,石床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吟。
秦侠醒了。
她缓缓睁开眼睛,眼神起初有些迷茫和涣散,但很快便恢复了锐利和警惕。她猛地想坐起身,却牵动了伤口,疼得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别动,伤口刚包扎好。”李子豪连忙上前扶住她。
秦侠看到李子豪,又迅速扫视了一下洞穴环境和洞外的湖泊,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。“这是哪里?他们是谁?”她压低声音问道,目光落在正在整理绳索的老烟枪和石头身上。
李子豪简要将获救的经过和老烟枪的说辞快速讲了一遍。
秦侠听完,沉默了片刻,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,特别是那种让她灵魂深处感到一丝宁静的气息,眉头微微舒展。“地脉支流……避难点……如果是真的,这里确实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。”她看向老烟枪,“前辈,多谢救命之恩。”
老烟枪转过身,吧嗒着旱烟,摆了摆手:“虚礼就免了。女娃子,感觉怎么样?能走动吗?”
秦侠尝试活动了一下手脚,虽然虚弱无力,伤口也阵阵作痛,但还是点了点头:“可以坚持。”
“那好。”老烟枪走到石床边,目光落在秦侠手边那本笔记本上,“胡老三把这本‘地脉书’留给你,想必你也知道它的用处。现在,它吸收了‘源心’的部分力量,暂时‘活’过来了,正是用它的时候。”
秦侠拿起笔记本,感受着封面下隐隐传来的、与周围地脉气息隐隐共鸣的温热,点了点头:“前辈是要用它来寻找山库入口?”
“不是寻找,是开启。”老烟枪纠正道,他用烟杆指向洞外那片墨绿色的湖泊,“入口,就在这湖底。”
湖底?李子豪和秦侠都吃了一惊。
“湖底有一个古老的祭坛,是当年布下封印的先人留下的后手之一,也是唯一一条能避开外面所有眼线、直接进入山库核心区域的密道。”老烟枪解释道,“但祭坛被地脉能量和特殊的禁制封锁,需要正确的‘钥匙’和合适的地脉波动才能开启。刚才地脉‘打嗝’,浊气上涌,暂时压制了部分混乱的‘孽气’,湖底的能见度和能量场会短暂稳定一段时间,是我们最好的机会。”
他看向秦侠手中的笔记本:“这本‘地脉书’,记录着与祭坛共鸣的符纹和法诀,加上它现在蕴含的源心之力,应该能骗过禁制,打开通道。”
秦侠抚摸着笔记本的封面,眼神复杂。她显然知道更多关于这本笔记的隐秘。“开启之后呢?通道能维持多久?对面是什么情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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