皋兰山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,横亘在黄河之畔,山峦起伏,地势险要。这里,即将成为决定凉州叛乱最终走向的修罗场。
临羌粮仓被张辽付之一炬,冲天火光三日不熄的消息,如同雪崩般传遍凉州。叛军赖以维系的生命线被彻底斩断,军心彻底瓦解。边章在绝望中暴病而亡(亦有传言为韩遂所害),韩遂收拢边章残部,联合羌王北宫伯玉、李文侯等,集结最后能掌控的五万兵马,企图突破官军封锁,北渡黄河,逃往河西走廊苟延残喘。
他们的必经之路,便是皋兰山下的黄河古渡口。
车骑将军皇甫嵩洞悉叛军意图,早已在此布下天罗地网。他命徐晃率斧骑兵固守渡口正面,倚仗黄河天险和临时加固的营垒,阻挡叛军渡河;同时,急令正在外围清剿残敌的张辽,火速率领并州铁骑赶往皋兰山南麓,伺机截击叛军侧后。
大战在阴沉的天空下拉开了序幕。五万叛军,如同困兽,向着黄河渡口发起了亡命般的冲击。箭矢如同飞蝗般在空中交织,滚木礌石沿着山坡轰鸣落下,叛军士卒踩着同伴的尸体,疯狂地冲击着徐晃的防线。
“顶住!为了太子殿下!为了朝廷!”徐晃身先士卒,手持大斧,屹立在阵线最前方。他的斧骑兵们挥舞着沉重的战斧,如同砍瓜切菜般将试图攀爬营垒的叛军劈落。每一斧落下,都带着破甲碎骨的沉闷声响,鲜血浸透了脚下的土地。叛军虽然人多,但在徐晃这堵钢铁壁垒面前,撞得头破血流,尸积如山。徐晃更是亲自率队发起数次反冲锋,连破叛军设置的七重鹿角障碍,其勇猛令人胆寒。
然而,叛军毕竟人数占优,且抱定了鱼死网破的决心,攻势一波猛过一波,徐晃部压力巨大,防线多处告急。
就在此时,皋兰山南麓,响起了悠远而低沉的号角声!
张辽率领的并州铁骑,如同银色洪流,终于赶到!他们没有直接冲击叛军密集的本阵,而是按照战前与皇甫嵩议定的策略,兵分两路,如同巨钳的两臂,沿着叛军战线的两翼,实施经典的“钳形攻势”!
张辽亲率一路,直插叛军右翼,那里是羌王北宫伯玉的部队。并州铁骑人马俱甲,冲锋起来势不可挡,瞬间就将羌骑的阵型撕裂!
“张文远在此!叛贼受死!”张辽长刀所指,所向披靡!
另一路由副将率领,猛攻叛军左翼的李文侯部,同样杀得叛军人仰马翻。
叛军主力被徐晃牢牢钉在渡口,两翼又遭到张辽铁骑的猛烈突击,阵型开始混乱,首尾不能相顾。
就在这关键时刻,战场侧后方,又是一阵沉闷如雷的铁蹄声响起!只见一支约三千人的骑兵,打着陌生的旗帜,却装备精良,气势汹汹地切入战场!为首一将,面庞刚毅,手持长刀,骑着一匹神骏白马,正是新近投效太子,并被秘密委以重任的庞德!
“大汉建威将军庞德在此!西凉的好儿郎们,随我杀敌!莫要让并州的兄弟专美于前!”庞德声若洪钟,他率领的这三千骑兵,虽是新成,却多为招募的羌汉勇士,熟悉本地作战,悍勇异常。他们如同一把尖刀,精准地刺入了叛军因为张辽冲击而露出的腰部软肋!
庞德的加入,彻底封闭了叛军最后的逃生通道。张辽的钳形攻势,徐晃的正面铜墙,庞德的侧后致命一击,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包围圈,将五万叛军主力,死死地压缩在黄河渡口与皋兰山脚之间的狭窄地域内!
血战!惨烈的血战持续了整整两昼夜!
黄河水被染成了淡红色,皋兰山下尸横遍野,秃鹫在空中盘旋,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啼叫。
叛军大将梁兴试图组织突围,被眼尖的徐晃发现。徐晃大喝一声,率亲卫铁骑突阵而出,手中大斧带着千钧之力,与梁兴战不过十合,一斧将其连人带马劈为两段!叛军见状,更是魂飞魄散。
韩遂见大势已去,在亲信死士的拼死保护下,丢弃大队,换上普通士卒衣甲,趁乱找到一艘小船,单骑渡黄河,狼狈北逃,不知所踪。
至第三日黎明,战斗终于结束。五万叛军,被阵斩三万级,投降者万余,逃散者数千。缴获的军械、旗帜、辎重堆积如山,难以计数。曾经声势浩大的凉州叛乱核心主力,于此一役,烟消云散。
**洛阳,东宫。**
当八百里加急的捷报,连同戏志才、陈群以及皇甫嵩的详细战报呈送至刘辩案头时,即便是以刘辩的沉稳,也忍不住抚掌大笑,连呼三声“好!”
捷报详细罗列了此役功勋:
- 皇甫嵩总督全局,调度有方,定鼎之首功。
- 张辽奔袭临羌、指挥铁骑钳形攻势,斩获极众。
- 徐晃固守渡口,阵斩敌将梁兴,正面抗压功不可没。
- 庞德率新军关键时刻投入战场,完成合围,勇猛可嘉。
- 戏志才参赞军机,献策断粮,洞察董卓异动。
- 陈群整肃军纪,保障后勤,功在幕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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