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象山边缘,一条布满青苔的干涸溪谷。
溪谷底部潮湿,巨大的卵石上覆盖着滑腻的苔藓。张逸一脚踩上去,脚下猛地一滑,他低喝一声,脚底发力,硬是稳住了身形,但石块还是被踩得松动,发出“咕噜”的滚动声,在寂静的谷底格外清晰。他只能立刻伏低身体,警惕地望向四周。
张逸注意到溪谷一侧的岩壁上,垂挂着不少粗壮的藤蔓。他没有选择容易滑倒的谷底,而是借助藤蔓和岩壁的凸起,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。张逸的盾刃在需要时能轻易凿入岩壁提供借力点,虽然会发出一点声响,但索幸自己来的晚,周围并没有遇见什么对手。他们选择这条路线,是为了避开谷底可能存在的埋伏和更容易观察上方林地的情况。
百象山向阳面的稀疏林地与灌木丛交界处。
这里阳光相对充足,灌木茂密,带刺的荆条随处可见。其中一人抽出腰间的短刀,熟练地劈砍着挡路的荆棘,开出一条小径。另一人则负责警戒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晃动的草丛和树枝间隙。
他们似乎在进行某种狩猎。一人突然蹲下,仔细查看地面——松软的泥地上有一个新鲜的、带着分趾的蹄印。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,对同伴使了个眼色。两人默契地分散开,借助灌木的掩护,呈钳形向着蹄印延伸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摸去。他们的首要目标似乎是获取食物,确保三天的生存,再图谋信物。
一位清瘦高挺的身影,选择了一片阴暗潮湿的沼泽边缘,空气中弥漫着腐殖质和沼气淡淡的臭味。
作为东道主,这名学员显然对这类环境更为熟悉。他脚上穿着特制的宽大木屐,分散压强,防止陷入泥沼。他没有贸然进入沼泽深处,而是沿着边缘相对坚实的地带移动。
他的目光不断在浑浊的水洼、扭曲的枯木和漂浮着绿藻的水面之间巡视。突然,他停下脚步,从随身的小包里捏出一点不知名的黄色粉末,轻轻撒在身边一丛异常鲜艳的蘑菇周围。粉末接触蘑菇的瞬间,蘑菇微微颤抖,迅速萎缩了下去。“啧,这么多。”他低声自语,显然认识这种危险的菌类。他在这里如鱼得水,环境本身就成了他的武器和屏障。
在西边一条被野兽踩踏出来的、通往山林深处的兽径。
“快点!趁现在人少,我们直接去中心区域埋伏!”领头者催促道。他们踩过积满腐叶的水坑,溅起浑浊的水花,惊动了旁边树上一只正在啃食坚果的松鼠,松鼠受惊,“吱”的一声窜入更高处的树冠。
就在他们经过一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巨树时,树冠上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,伴随着枝叶的剧烈晃动!三人脸色骤变,立刻背靠背形成防御阵型,元蕴光芒亮起,紧张地抬头望去——只见一道模糊的黑影在枝叶间一闪而过,似乎是一只被惊扰的大型猿类,并未立刻发动攻击。但这一惊,也让他们进入了防备状态。
最后,张玲选择了一片位于山腰处的、由大量嶙峋怪石和低矮耐旱灌木组成的石林区域。
与其他人选择密林或溪谷不同,张玲似乎刻意选择了这片视野相对开阔,但地形极为复杂的石林。她身形敏捷地在巨大的岩石间跳跃穿梭,赤色的元蕴在足尖偶尔闪现,确保每一次落点都精准而无声。
她停在一块顶部平坦、宛如平台的巨石上,半蹲下身,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下方几条蜿蜒的小径以及远处郁郁葱葱的林海。这个位置易守难攻,并且能观察到相当大范围的动静。“躲在林子里玩捉迷藏,不如在这里等‘客人’上门。”她低声自语,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。
她并没有生火,而是从怀里取出一个水囊和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肉干,慢慢咀嚼。同时,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岩石表面划过,感受着石头上白日残留的余温,以及空气中活跃的火元之力。在这片石林,她的火属性能力似乎能得到更好的发挥,至少不用担心轻易引发山火,限制会小很多。她在主动选择一个适合自己发挥的“主场”,并以逸待劳。
摆脱了溪谷的湿滑与毒虫,张逸成功抵达了上方的林地。这片林子比他预想的还要古老幽深,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,只有零星的光柱刺破绿色的穹顶,投下晃动的光斑。又行进了一段距离,他突然停下来,蹲下身子,仔细端详起地面一处不太明显的痕迹——几片被踩断的、尚未完全枯萎的蕨类植物。“有人经过,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,方向和我大致平行。”
张逸冷静地分析着:“敌明我暗才是优势。盲目跟踪,可能反被引入陷阱。要继续按原来的节奏,向山林内部深入才是合适的行动。”
他改变了策略,不再追求速度,而是充分利用环境隐匿自身。尽量选择有灌木掩护或岩石棱线可供依托的路线。张逸不时用盾刃在不起眼的树干上留下极浅的刻痕,作为一种只有他自己能辨识的、确保不会迷失方向的标记,还刻意的做了一些无用的混淆敌人试听的错误标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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