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茨坦无忧宫轻盈与优雅的洛可可风格,彰显着普鲁士王室的辉煌,纪沧海坐在精致的座椅上,欣赏着以神话故事为主题的精美壁画。
“华尔兹公爵在柏林住的还习惯吗?” 威廉二世手腕一抖,刀尖精准挑断一根肉筋,“比起罗马的…… 阳光?” 他故意在 “阳光” 二字上用了意大利语发音,眼睛却盯着纪沧海持叉的左手,那上面并没有意大利贵族常见的家族戒指。
纪沧海被威廉二世的问话打断了思绪,却并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陛下很欣赏匈奴文化?”
威廉二世感觉有被冒犯到,匈奴宣言让他在欧洲外交上备受攻击,他直接将餐刀丢到了桌子上,“你是以华尔兹公爵的身份问,还是以华夏人的身份问?”
纪沧海将右手的餐刀直接插在了桌子上,轻笑道:“匈奴人一般不会丢刀子,而是插到随手能拔起来的位置。”他看着有些要发飙的威廉二世一笑,“华夏人的身份如何,公爵的身份又如何?”
威廉二世挥手示意侍官和卫兵不用紧张,恢复了冷静,“公爵这是要增加什么谈判筹码?”
“那倒没有,只是看到这些壁画有些感慨,”纪沧海端起身边的红酒杯,在手中摇了摇,“就像这杯波尔多的拉菲,陛下和法国的感情感觉并不是很亲密,但是招待宾客的宴席却有他们的红酒,”似乎感觉不是很到位,他又补充道:“这满屋洛可可风格的壁画,可也是兴于法国。”
“这有什么不妥吗?”威廉二世的怒气也被纪沧海的插科打诨转移了。
“整个欧洲更像是在宗教统治下的一个一个行省,而且大家都安于现状,您的世界政策,说要将德国从一个欧洲强国转变为一个世界性大国,不正是其他行省在做的吗?”纪沧海轻抿了一口红酒,“所以陛下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?”
“呵呵,公爵倒是对我的政策了解颇深,是在介意八国联军的事吗?”威廉二世也没有打官腔,直接把自己的不满说了出来。
“当你们来到敌人面前,要坚决地击垮他们。要不留余情,不留俘虏。落在你们手中的人都会乖乖就范!就像千年前匈奴人在他们的君王埃策尔的带领下声名远扬,他们的事迹仍在民间故事与童话中流传一般,德国人在中国的名声也要以这种方式流传千年,让中国人永远不敢对德国人侧目而视。”纪沧海复述了威廉二世当时的匈奴演说,“陛下当时是这么说的把。”
“是,公爵记得倒是清楚。”威廉二世冷笑了一声。
纪沧海没有理会威廉二世的态度,继续侃侃而谈,“匈奴当年与华夏开战,持续了600年,打的是灭国之战,西迁的那支上帝之鞭不过是战败后的残兵败将,”看着欲言又止的威廉二世,他继续说道:“那六百年里,互有胜负,但最终我们赢了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威廉二世有些不耐烦了,“这是在威胁我,要我道歉吗?”
“您想什么呢,陛下,道歉有用的话要军队干什么用,”纪沧海拿起刀叉继续切割起牛排来,“就拿我来说,开开心心的和您合作不就完了,说这些有啥用?”
威廉二世已经摸不清他要说什么了,索性直直的盯着纪沧海,静待下文。
“华夏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,五千年的历史只有百十年没有战争,其他时间都在打仗,但是我们很爱好和平,因为仗打的太多了,所以爱好和平。”纪沧海看着威廉二世,微微一笑,“我们的先祖发现了这种好战基因,所以不停的用文化,用传承来束缚这种暴戾,什么国虽大好战必亡啊,兵者,凶器也,非君子之器之类的,先祖想让我们用德和仁去处世。”
威廉二世不屑的哼了一声。
“我可没有说教您的意思,就是单纯的感觉选这么一个对手,您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华夏呢?”纪沧海看着抓不住重点的威廉二世,继续说道:“在您这看来,软弱无能的清廷,好像很好拿捏,但是清朝建立之初屠了2.45亿人,当然清廷不认这个数据,他们记录在册的只有区区一千万。”
威廉二世直接把口中的红酒喷了出来,欧洲一共4亿人口,清廷建立之初屠了大半个欧洲?还区区一千万,普法战争时法国也就三千万人口吧。
“清廷那么凶残?”威廉二世有些不可思议,将军们回来说的都是清廷如何的软弱,如何的可欺。
“华夏历史上凶残的多了去了,高端局都是动辄几千万的战损,而且华夏人特别小心眼,我们老祖宗还总结过这个特性,叫九世犹可以复仇乎?虽百世可也。”纪沧海自嘲道,“这个典故还是我的先祖引起来的。”
“哦?能说说吗?”似乎是想更多的了解纪沧海,威廉二世也耐住性子问道。
“这是华夏周朝时候的事,纪国和齐国本是一家,分家后慢慢结怨,你可以理解成欧洲这边的状况,虽然你们联姻的比较频繁,但是也有感情淡漠的时候,纪国国主设计杀了齐哀公,齐哀公的九世孙齐襄公灭了纪国为他复仇。”纪沧海简单的说了说这段渊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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