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绪三十三年腊月,齐齐哈尔被鹅毛大雪狠狠的砸中,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,活脱脱一个大冰窖。
朱云飞裹着那貂皮大氅,跟只胖企鹅似的,在厚得能没过膝盖的积雪里艰难扑腾,吭哧吭哧朝着广信银行总号挪去。这广信银行,半年前就跟快散架的破船一般摇摇欲坠,眼瞅着就要沉了,朱云飞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间,整个的盘活了。
艰难的挪进银行大门,朱云飞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大厅,孟继周小跑着过来一把扶起他来,“会长,这天儿的你跑出来干什么,发个电报不就完了。”
“什么会长,叫什么会长,你们这些家伙能给我少添点乱吗?”朱云飞一巴掌拍在他头上。
孟继周挠了挠脑袋,尬笑道:“朱藩台,这不行里的都是会中的兄弟嘛。”
“你要是再什么会里会外的,我就让你去屯居干专职副书记去。”朱云飞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。
“得,朱藩台您都是对的,我错了,您可别折腾我,听匡一他们说,天天晚上值班处理噪音扰民,夫妻矛盾的,都快崩溃了。”孟继周直接告饶,现在的屯居确实能实现他们的抱负,但是热线和信访机制的建立,让百姓的参政意识越来越强,还真就是百姓工作是最难做的。
广信银行的大门被推开,一个窈窕的女子走了进来,“朱大人,为什么开会的地方定在广信银行啊,咱齐齐哈尔电视台的服务质量不比这强多了,我们那门口都没有积雪。”进来的赫然是新任的电视台台长柳四娘。
“那雪也不是你们扫的吧,就天天堵在你们门口的粉丝和记者,都够把雪融化的。”孟继周发现了滑点,无情的攻击道。
“好了,正因为大雪,我才抽出时间来安排一下工作,原计划在美国西海岸那里建设电视台和信号塔的事有变动。”朱云飞直接走向了会议室。
“我可是刚培训了一批主持人和技术员,不过不去更好,程巡抚还让加几个频道呢!”柳四娘跟在朱云飞身后,小声的嘀咕道。
当朱云飞走进会议室,发现孟庆斌已经带着技术工人在会议室里等着了,他们嗑着瓜子,讨论着什么,见到朱云飞等人进来,站起身来行礼。
“叫诸位来,主要是意大利那边也要建电视台和电视塔,孟工这边提供技术支持,广信提供贷款,柳台长负责主持的培训,我已经和他们联系好了,这几天美国和意大利那边选派的人员就要来了,柳四娘可以给他们适当安排些实习机会,电视台上露露脸。”朱云飞简单的安排了后面的工作。
“朱大人,咱们只负责培训,不怕技术外泄……”孟继周有些犯嘀咕。
“那边的厂子负责人也是华裔,孟庆斌可以选派一批愿意留洋的去主持工作,这个全凭自愿。”朱云飞想了想道。
“就为了这个啊!至于让我们冒着大雪跑一趟吗?”孟庆斌有些不乐意了,队长都没这么指使过他。
“好几个事呢,朱雀造好了没?这场雪后我就准备进京了。”朱云飞不放心孟庆斌的审美,特意安排到,“你找个时间让柳四娘给你去看看,内饰豪华一些,这个是送礼用的。”
孟庆斌继续直勾勾的看着朱云飞,仿佛如果就这几件事,绝对打发不了他。
【你这么看我干什么,琳琳在的时候可以说是她传话,这就咱俩了,两个月不带见一面的,别人不起疑吗?要不你就抓紧把电话造出来。】朱云飞被盯得发毛,不得不解释道。
【这东西是我想造就能造的吗?你找队长打申请,只要他批,别说电话,原子弹我都给你打印出来。】孟庆斌总算放过了他,低着头继续嗑瓜子,寂静的会议室咯嘣咯嘣的咬合声格外的清脆。
“朱大人,朝廷颁布了大清新闻律,发行报刊,电视新闻均须事先呈报官府,出版和播出前规定时限,交由巡警官署或地方官署检查。”柳四娘看到有点冷场,果断的发言,“咱们电视台怎么个章程?”
“在电视台旁边盖个新闻总局,回头我给程大人报一下,安排个人意思意思。”朱云飞并不在意这些细节,做了半年的规划,他更倾向于把控好根茎,让枝叶自由生长,还不到修剪园艺的时候。
“老爷,袁大人的回帖到了!”老杨推门而入,他脸涨得通红,也分不清是冻的还是激动的,连帽檐上的雪化成水,顺着脸往下淌都顾不上擦,一溜小跑冲到朱云飞身前,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,说罢拍了拍胸口。
朱云飞没有理会这个有被迫害妄想症的老杨,直接伸手从他怀里掏出了一封烫金名帖,名帖一展开,袁世凯那笔力跟能穿透纸张似的字迹就跳进眼帘:“闻君经营有方,甚慰。腊月廿三,督府设宴,望携‘朱雀’一观。”
孟继周探头望过来,被老杨一巴掌拍开,护犊子似的不让任何人靠近。
朱云飞眼睛盯着那字,一个一个跟过筛子似的,嘴角慢慢往上一勾,扯出个贼兮兮的笑。他一边用指尖在会议桌上敲着,跟打鼓似的,一边朝着会议桌另一侧嗑瓜子的孟庆斌道:“老孟,朱雀能不能火,可就看这一抖擞了,你再上上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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