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四合时,两个梳双丫髻的小丫鬟提着琉璃灯来到石室。
“大人请随奴婢来。”年长些的丫鬟福了福身,腰间的铜牌随着动作轻响——那是二龙山女卫的标识。
陈九斤注意到她虎口有层薄茧,分明是常年握刀的手。
穿过三道挂着青铜铃的月洞门,空气中飘来清冽的栀子花香。
最后一重纱幔掀开时,陈九斤瞳孔微缩。
眼前哪是什么匪首闺房,分明是间雅致至极的书斋——黄花梨书案上摆着松烟墨,青瓷瓶里斜插几枝野茉莉,连地上铺的都是姑苏的莲纹绒毯。
“好看么?”林红袖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。她转出身时,陈九斤呼吸一滞。
素白中衣外罩着天水碧纱袍,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响铃步摇。这哪里像女匪首,简直就是哪家的翰林小姐。
“坐。”她指向窗下的棋枰,自己却倚在湘妃竹榻上,“听闻陈大人擅弈?“
陈九斤看着翡翠棋子映着烛光。
“略懂皮毛。”他拈起黑子,在指尖转了转,“林当家今日好雅兴。”
“啪”,林红袖落下一枚白子,忽然倾身向前。陈九斤这才发现棋盘旁放着个鎏金香炉,青烟袅袅中,她眼底似有暗流涌动。
“陈大人可知,”她指尖划过棋盘边缘的铭文,“这局棋叫困龙潭?”
窗外传来夜枭啼叫。陈九斤低头看棋盘,白子不知何时已对黑子形成合围之势。他不动声色地将黑子落在天元:“棋局未终,胜负难料。”
林红袖轻笑,她赤足踩上棋枰,一枚白子正压在陈九斤方才落子的位置。
“可惜啊...”足尖碾过翡翠棋子,“我这人最讨厌输。”
纱窗外,最后一缕天光被夜色吞没。远处箭楼上火把依次亮起,在窗纸上投下刀戟交错的暗影。
室内烛火摇曳。林红袖让下人端上来一坛泥封老酒和几碟小菜,“陈大人,今夜不醉不归。”
陈九斤端坐案前,目光扫过她半透的纱衣——山间夜凉,她却只披了件胭脂色罗衫,雪白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。
他不动声色地斟了杯茶:“林当家好雅兴。”
“叫我红袖。”她突然贴近,呼吸拂过他的耳畔,“今夜没有匪首与县令...”玉指轻挑,竟解开了他领口第一颗盘扣,“只有你我。”
陈九斤喉结微动。窗外树影婆娑,隐约可见巡逻土匪的火把光亮。他忽而轻笑,接过酒坛拍开泥封:“好!今夜便陪红袖尽兴。”
酒液倾入青瓷杯的声响格外清脆。林红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——这老书生竟敢接招?
“第一杯,”陈九斤举杯,“敬二龙山云海奇观。”
林红袖娇笑着一饮而尽。酒液从她唇角溢出,顺着雪白颈项滑入衣襟。她舔了舔唇:“陈大人可知,这是南陵国特供的百日醉?”
陈九斤瞳孔微缩。南陵!终于提到正题了。他故作惊讶:“红袖竟能弄到南陵宫廷御酒?”
“这算什么。”她得意地又斟满一杯,“南陵使节每月都来,带着整车的金银宝贝...”突然警觉地停住,转而媚笑,“第二杯,敬大人的诗才。”
三巡过后,陈九斤指尖开始发麻。这酒烈得反常,他暗中呼唤系统:
【兑换“醒酒丹”!】
【50政绩点】
他咬牙兑换,喉间顿时涌起薄荷般的清凉。再看林红袖,她面若桃花,纱衣早已滑落肩头,却仍一杯接一杯地倒酒。
“大人...”她突然扑进他怀里,指尖划过他胸膛,“你心跳得好快...”
陈九斤顺势揽住她的腰,触手一片滑腻。他低头嗅她发间幽香:“红袖与南陵往来密切?”
“吃醋了?”她痴痴笑着,竟解开腰间丝带,“他们只爱硝石...不像大人...“红唇突然贴上他喉结,“懂得怜香惜玉...”
五坛见底时,林红袖眼神已开始涣散。她跨坐在陈九斤腿上,发髻散乱,朱钗斜插:“你...你比郑屠强多了...那畜生只会用鞭子...”
陈九斤趁机追问:南陵要这么多硝石,莫非是要造火炮?
比火炮厉害多啦...她突然凑近,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耳畔,他们要造...炮船...
炮船?陈九斤心头巨震。沧澜江边境之所以固若金汤,正是因南陵水军难以逾越。若真让他们造出能在江面开火的战船...
他强压惊骇,故作好奇地追问:莫非南陵想渡江?
聪明~林红袖用刀尖蘸着酒水,在案几上画了条蜿蜒的线,从这里...轰开国门!
她指的位置正是江防最薄弱的落雁滩——去年汛期还冲垮过堤坝。
陈九斤浑身一震!落雁滩是边防重地,若被占领后果不堪设想。他急忙按住她乱摸的手:“何时动手?”
林红袖却警觉起来,迷离的眸子闪过一丝清明:“大人套我话?”她猛地扯开自己衣襟,露出大片雪肤,“不如先办正事...”
窗外突然传来极轻的“咔嗒”声。陈九斤余光瞥见一道黑影——楚红绫的刀尖正挑开窗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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