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城传媒大厦的练舞室里，午后三点的阳光透过落地窗，在地板上投下长条状的光斑，光斑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金边。苏沐橙扶着金属把杆深吸一口气，浅粉色的舞蹈练功服后背已洇出深色汗印，汗渍顺着衣料的纹理蔓延，像幅抽象的水墨。发绳上的米白色小绒球随着她压腿的动作轻轻晃动，偶尔蹭到颈侧，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。她的左脚踝刚缠好肌效贴，贴边还露着半截浅灰色绷带——昨天练连续旋转时没踩稳，脚踝瞬间传来刺痛，今早小周帮她贴肌效贴时，特意选了印着淡粉色樱花纹的款式，指尖轻轻抚平贴边时还念叨：“沐橙姐，这花纹跟你练功服超配，贴紧点能少受力。”肌效贴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珠光，樱花纹随着脚踝的弧度微微舒展，像落在皮肤上的春日花瓣。
“再来一遍！最后八拍的wave要更柔，从胸腔带动腰腹，衔接转身时重心往左腿压，别晃！”苏沐橙对着落地镜喊，声音里带着点沙哑，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。镜子里映出舞团五个人的身影，个个额角都挂着汗珠：小周穿黑色工装裤，裤脚卷到膝盖，露出的小腿上贴满了卡通创可贴——有小熊、兔子样式的，都是上次练舞擦伤后贴的，旧的创可贴边缘已经卷起；阿雅的紫色运动背心外搭了件oversize的牛仔外套，外套左胸别着个银色的音符徽章，是她去年参加舞蹈比赛得的纪念章，袖子随意系在腰间，露出的小臂上还戴着个细银链手环；大磊的灰色卫衣上印着“舞力全开”的黑色字样，卫衣帽子里塞着个白色无线耳机，耳机线从领口露出来，正播放着他们要排的歌舞曲《星光节拍》，节奏明快的旋律偶尔从耳机里漏出几句；晓晓扎着高马尾，发梢别着个银色的舞蹈发夹，发夹上的小水钻在阳光下一闪一闪，她练舞时总爱不自觉地摸发夹，像是在给自己打气；阿哲的黑色运动裤膝盖处有个不规则破洞，露出里面的白色秋裤边，秋裤上还绣着个小小的篮球图案，是他弟弟去年送的。
这是他们为《星光综艺秀》准备歌舞节目的第三天。前两天光确定曲目就磨到半夜，苏沐橙把自己关在练舞室旁的休息室里，桌上摊着厚厚的歌舞曲谱，笔记本电脑里循环播放着十几版改编曲，她手里的铅笔在动作设计图上画满了修改痕迹——有的地方画着箭头标注发力点，有的地方用红笔圈出需要调整的节奏，连咖啡杯底都积了厚厚一层深褐色咖啡渍，杯壁上还贴着张便签：“明早八点带舞团过一遍第三版动作”。直到昨天下午，他们才终于敲定了最终版本——开头用柔美wave从舞台两侧向中间聚拢，像水流漫过地面；中间穿插力量感的爵士步，每一步都要踩准鼓点，手腕的旋转还要配合灯光变化；结尾以全员叠罗汉造型收尾，晓晓站在最上层举着发光手花，苏沐橙在中间做一个高空劈叉，下层的四人则摆出星芒状队形，还特意加了段苏沐橙的独舞solo，用流畅的旋转和踢腿突出她的舞蹈功底。
“沐橙姐，你脚踝没事吧？刚转身时我看你左脚晃了下，要不要歇五分钟？”晓晓快步走过来，递过一瓶印着卡通舞蹈小人图案的电解质水，瓶身还带着便利店冰柜的凉意。苏沐橙接过水，指尖触到瓶身的瞬间打了个轻颤，她轻轻拧开瓶盖，水流顺着瓶口缓缓滑进嘴里，带着淡淡的柠檬味，瞬间缓解了喉咙的干涩：“没事，贴了肌效贴好多了，再练两遍咱们就去‘小巷食堂’，我跟古月说好了，今天让他做红烧牛排，给大家补补体力——练了一上午，你们肯定都饿了。”
一提红烧牛排，舞团瞬间沸腾起来。小周揉着发酸的肩膀，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：“我上次看沐橙姐发朋友圈，姐夫做的牛排看着就香！红亮油润的，酱汁还挂在肉上，咬一口肯定流汁！”阿雅赶紧掏出手机，手指快速划开相册，翻出苏沐橙上个月发的照片——照片里的牛排躺在白瓷盘里，旁边摆着煎得金黄的土豆块和翠绿的西兰花，酱汁浓稠地裹在肉上，连骨头上都沾着细碎的葱花，配文写着“某人的厨艺比演技好系列，吃两块就能满血复活”。“光看照片我就流口水了！”阿雅笑着把手机递给大家看，“练了一上午，我现在能吃两块，还要用酱汁拌米饭！”
大磊关掉音响，耳机里的音乐戛然而止，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，手指轻轻拍掉外套上的浮尘：“那咱们赶紧练完，别让姐夫等急了！我还想跟他学学红烧汁怎么调，回去给我女朋友露一手——她总说我只会煮泡面。”阿哲已经开始收拾舞蹈鞋，鞋面上还沾着练舞时蹭的浅粉色舞台粉，他弯腰把鞋放进舞蹈包时，还不忘念叨：“我要吃带骨的！啃骨头才香，上次我在西餐厅吃的牛排，跟嚼橡皮似的，还是家常菜有滋味。”
苏沐橙看着闹哄哄的舞团，嘴角忍不住上扬，眼角的细纹都透着笑意。她掏出手机，指尖轻轻点开微信，找到“阿月”的对话框，发语音时特意凑近话筒，声音里带着刚练舞后的轻喘：“阿月，我们大概四点半到餐馆，舞团五个小伙伴都来，牛排多准备点，要带骨的——他们刚才还说想啃骨头呢！对了，记得多熬点酱汁，小周说想拌米饭吃，你要是方便，再弄点煎土豆块，上次吃的那个就超好吃。”语音发出去还没十秒，就收到古月的回复，听筒里传来切菜的“咚咚”轻响，还有他温和的声音：“放心，牛排早从冰箱拿出来化冻了，是澳洲和牛肋排，包装上还印着牧场编号呢，雪花纹理正好，不肥不瘦。酱汁我准备了两种，一种偏甜，加了冰糖和蜂蜜；一种偏辣，放了点四川干辣椒，让大家选着吃。煎土豆块也安排上，刚从菜市场买的黄心土豆，粉糯得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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