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元宝目光回到了陆千的身上,这个老头此时已经吓得冷汗直冒。估计他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将会如同张家那两位一样,死在这里。
“行了,陆家主啊,从今日起,你便是这个毗陵郡的郡丞了。”钱元宝不急不慢的说出了这些话。
陆千想都没想直接回答:“饶命啊!啊……嗯?”
田妞收刀入鞘:“行了,老头儿。没说要杀你,饶什么命啊?”
“不……不杀我?”
钱元宝缓缓的站起身来,走到陆千的面前,和善的说:“没错,我们已经开始合作了,不是吗?从今天开始起,你就是毗陵郡的新郡丞了。”
陆千恭敬的施礼,还想拒绝:“啊?我只是一个行将旧木的老腐朽……”
钱元宝拍了拍陆千的肩膀,然后说:“也许在你心里,我们这些人和水贼也没什么区别,可我要告诉你的是,我只不过是心里只装着广大的老百姓……”
围帐之内陷入一片沉寂,传令兵来了,眼神躲躲闪闪的,他的身旁是紧皱眉头的朱武。
钱元宝但他们两个的状态就知道出大事了,于是立马开口:“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,陆家主,不是外人了。”
传令兵依旧犹犹豫豫,最后还是没有开口,朱武摇了摇头,上前走了一步,拱手施礼:“哥哥,兄弟们进城后有些无所节制了……”
田妞听后,表情突然一冷,手又握在了唐横刀的握把上,她的眼神却瞟向了钱元宝。
只不过这时候的钱元宝,表情更是冰冷,他的眼神比刚才对付张家兄弟的时候,更加有杀伤力。他看上去都这样有杀意了,却只是说了一句:“讲吧……虽然我早就猜到会有这种情况……”
朱武低下了头,声音低沉:“三连的成三斤,在东城墙边,当众祸害妇人,已经被控制起来了……”
听朱武的语气,就知道还没说完,钱元宝眯了眯眼睛:“继续说,一次性全部说完。”
朱武微微抬起了头,看了一眼钱元宝的眼神,继续说:“是……二连的朱建伙同四连的尹阿大,谢吉祥,四处抢粮捉鸡,一老者阻止,被尹阿大推下河道淹死。还有四连的杨阿狗,强抢西城胡老四家二两银子不成,放火烧屋。还有……”
“够了!”钱元宝一声大吼。眉头紧锁,目光凶恶:“一连有吗?”
朱武立马回答:“有,一连只有一人,叫周瘦爪,在清理孔家后,私藏金砖一块,路过城南的铁匠铺时落在地上,被方铁匠捡拾,二人争吵之时,周拔刀刺死方铁匠……”
钱元宝握紧拳头,咬牙说:“行了,把所有犯事的人都抓住,一并捆绑,押到北城门外空地处。另外所有班长以上军士,包括班长都要到场。号召城中百姓,苦主,到北门外观刑!”
“小可得令,只是,那朱建和尹阿大,分别是二连和四连的排长……”
“我说的话你听不懂,是吗?撤了他们排长的职位,他们两个现在是罪犯!”钱元宝怒喝。
朱武眉毛一跳,但是却偷偷露出了欣慰的表情:“得令!”说完后就下城去办事了。
田妞此刻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,不过她还没有放下紧握刀柄的手。
钱元宝声音低沉,面无表情:“陆郡丞,都怪我治军不严,让你见笑了……”
陆千不敢回话,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荷花。钱元宝也只是闭上了眼睛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而田妞则是下了城墙,去查看城外的情况。
不多时,传令兵来报:“禀报爵爷,案犯,苦主,军队主官都已经到了北城外……”
钱元宝听到禀报后,睁开眼睛,叹了口气说:“哎……请陆郡丞移步城外,你乃是这一郡之丞,郡中百姓受辱,必须在场。”
陆千此刻已经吓两腿发软,站都站不起来,还是两个一连的兄弟扶着他下了城楼,也许在他的认知中,钱元宝刚才说的那句话便是想要夺了他的性命。
北城外空地,十几个朝晖军的士兵,被扒去了上衣,嘴里塞着布条,反绑着跪在地上。他们的身旁站着手拿朴刀的李云和扛着长枪的方辣,两人表情复杂,却也不看这些人。
钱元宝缓缓走下城楼,这才发现,这北城外站了不下数千人。朝晖军的人见到他,都喊一句爵爷。城里的老百姓却是一个个板着脸,沉默不语,看上去像是被人赶到城外来的。
朱武再次的宣读了这十多个人犯下的罪,并且让苦主们都画了押。然后把十几份绢布的状子,都交给钱元宝一一过目。
全部看完一遍之后,钱元宝问了一句:“那两个排长也在这儿吗?”
朱武一听有些愣神,还是田妞开口说的:“在,我亲自绑的,就是跪在最前面的两个。”
钱元宝点点头,从身旁的一连的兄弟手里拿过来一柄长枪,走到两人身后。开口说:“朱建,你可知罪?”
李云立马过来拔掉朱建嘴里的布条,朱建立马喊:“爵爷!冤枉啊!那老头不是我推下河的,是尹阿大!就是他干的!我只是抢了点粮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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