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日,天亮时分,在长江西岸等待了三天的楚国军队,正式开始渡江,准备攻打建康了。
稍早些时候,楚王项庸得到了密探传来的准确消息,诸葛佗被豆卢阿苗圭关押起来了,这也就意味着,楚国和鲜卑人结盟的事情没可能了,建康只能强攻了。
其实项庸并不想打建康城,此时东征时机并不成熟。但他在国内分封的那些诸侯则不这么想,他们早就觊觎江南之地,又正好遇上了诸葛佗来投,借着这个由头,各自派出私兵几百人,凑出了两万诸侯联军。
几天之内,各个诸侯明里暗里持续逼宫,项庸无可奈何才把自己的一万亲卫军都带了出来。却迟迟没有渡江,毕竟这个楚王再傻也看得清楚,那两万联军就是来看住亲卫军的。
这不打还能够持续某种平衡,一旦打起来,亲卫军伤亡过大的话,自己在楚国的话语权就一落千丈了。这场仗打赢先不说,要是这样再打败的话,楚王就真的成了吉祥物。
望着身旁坚定忠诚于自己的亲卫军们,项庸终于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,当初为什么非要如此的依靠士族门阀的力量,又为什么非要分封土地?逐步瓦解自己呢,他们当初硬逼着自己从皇帝降为王,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,王座上的人已经成为一个笑话了。
楚王的身旁没有一个心腹大臣,更是没有确实能倚仗的将军……孤注一掷下,他把全部的希望都投在了诸葛佗身上:“那可是孙吴国的大将军啊,只要得到此人的忠诚,孤依旧还是楚王!”
他就这么在江畔等着,等着新的大将军,把捷报传回来。然而等回来的却是诸葛佗被关押……
“打!必须打!孤只能打下建康城,再和诸葛爱卿,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大楚!”项庸这么想着,下达了渡江的命令,又回头望了望诸侯联军,情绪复杂的他知道自己再不可能回到合肥城了。
巳时,三万楚军已经离建康城还有十里路,并没有安营扎寨,而是直接埋锅造饭,原地休整。楚王就是要把鲜卑人引出城外再打,直接攻城,损伤太大。
另一边,得知楚军的消息,刚打了场胜仗的豆卢阿苗圭,笃定钱元宝短期之内不会再来攻打建康,自觉没有后顾之忧。于是直接带兵出城,要一战彻底覆灭楚国的大军,为下一步鲜卑王入中原做好铺垫。
建康城四万多守军几乎全军出击,只留下一千多人守城。豆卢阿苗圭的决策是没有问题的,在这个时代背景下,有一千多人守城,确实已经足够拖到大军回援了。而且他还向东面,毗陵城的方向投入了大量的斥候。钱元宝那边一旦有什么动静,立马就能够做出应对。
然而,这位银鞭将军无论如何都没有能估算到的是,在长江以北的广陵,此刻钱元宝和田妞正带着五千赤血军水兵,准备登船渡江。一百多抽丝人隐藏在建康各处,长江南岸的信息也在不停传递中……
午时三刻,楚王项庸已经和豆卢阿苗圭接触上了。就这个时间,连项庸都叹了一口气:“哎,这个时间真不吉利……”
三万楚军对上四万鲜卑军,又是背水一战,只能说战场之上迷雾重重啊。
豆卢阿苗圭坐在高头大马上,给了杜鲁猛一个眼神。他立马就明白了,对着身旁的客林顿说:“那个穿玄色龙袍的,就是楚王。这家伙极为好斗,你去逼他出阵单挑,最好是直接把他斩了,这样你就立了大功了。”
客林顿望了一眼远处的项庸,露出一脸的不屑,啐了一口:“看他瘦的那个样子,估计都扛不住我一矛!好,我这就去把他的头带回来!”说完之后,直接骑上一匹套着皮甲的战马,挥舞着手中的铁矛,直冲出去。
项庸看到鲜卑人派出了一个穿皮甲的将军,自己这面也派出先锋将,不是别人,正是他的亲弟弟,项庐。只见他向自己的王兄一点头,随后抽刀出鞘,骑上一匹黄马,迎了上去。
战场上的客林顿一看,冲过来的家伙比楚王还要瘦,更加不屑一顾。直接停下战马,原地等待对方前来。
项庐立马就明白自己被小看了,仔细看了一眼对方,不过是个穿皮甲的异族人,手中长矛也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铁矛,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托大的。
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,身穿乌铁鳞片甲、头戴红樱熟铜盔、握一把双手长刀,一点也不比对方差。想到身后王兄的绝境,无论如何首战必须胜。
两马相交,客林顿铁矛直刺项庐心口,满以为一击便能洞穿。项庐却不闪不避,双手长刀自下而上斜劈,“铛”的一声巨响,刀刃精准斩在矛杆中段。
刹那间,客林顿只觉虎口崩裂,手中铁矛竟被生生劈成两段。他还未回过神,项庐已经近在咫尺,长刀顺势横斩。寒光闪过,客林顿人头落地,滚落在尘土之中。
项庐勒住黄马,俯身提起敌首,高高举起大喝:“客林顿已斩!楚军儿郎,随我杀!”三万楚军见首战告捷,顿时一个个面露喜色,却只有一万亲卫军呐喊着向鲜卑军阵冲杀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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