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半夏呕血与倒经之症止住,性命无虞,室内凝重的气氛为之一松。陈太医老泪纵横,不住地向喜来乐作揖道谢。傅红药亦是长舒一口气,看向喜来乐的目光中,那最后一丝因门户之见而产生的隔阂也冰消瓦解,只剩下由衷的敬佩。
然而,喜来乐搭在陈半夏腕间的指尖却并未松开,眉头反而越蹙越紧。
不对!
在他的感知中,陈半夏体内肆虐的邪毒虽被“解毒化浊通络顺经汤”的强大药力化解、导引,大部分秽浊之气已随瘀血排出,脉象趋于平和,生机也开始复苏。但在她那因“玄阴灵体”而异常纯净的胞宫深处,一点极其隐晦、几乎与本源阴气融为一体的异样感,如同水底最深处的暗礁,始终无法被药力彻底冲刷干净。
那并非残余的邪毒,更像是一枚被种下的“烙印”,一个极其微缩、处于绝对沉寂状态的“核心”。它散发着与龙纹匣中“金母”邪神同源,却更加精纯、更加内敛的阴邪意志,仿佛在等待某个时机,或某个指令,便会苏醒、滋长。
“邪胎……暗种?!”喜来乐心中警铃大作。他想起了闫福海临死前的疯狂嘶吼,想起了那邪神意志退走时的不甘与怨毒。这绝非偶然,这是那邪神在意志投影被重创封印前,留下的最恶毒的后手!它看中了陈半夏这具万中无一的“玄阴灵体”,欲将其作为温床,孕育某种可怕的邪物!
一旦这“邪胎”成熟,不仅陈半夏会被吸干精元而亡,更会诞生出一个蕴含邪神本源的怪物,遗祸无穷!
“喜神医,可是……还有什么不妥?”陈太医见喜来乐神色凝重,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。傅红药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,凝神感应,但她并未修成喜来乐那般敏锐的【龙气感知】与融汇百家的医道灵觉,只能模糊感觉到陈半夏胞宫处气息似乎有些过于“沉寂”,却看不出所以然。
喜来乐收回手,面色沉静,但语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:“陈姑娘性命暂时无忧,邪毒已去八九。然,病灶根源未除。”
他指向陈半夏小腹:“那邪神诡谲,趁虚而入,在其胞宫深处种下了一缕极其阴毒的‘邪源烙印’,亦可称之为‘邪胎暗种’。此物如今沉寂,与陈姑娘的本源阴气几乎融为一体,寻常手段难以察觉,更无法根除。若任其潜伏,待其汲取足够阴气苏醒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什么?!”陈太医如遭雷击,踉跄后退。傅红药也是花容失色,她深知“邪胎”在妇科典籍中意味着什么,那是比任何疑难杂症都要凶险的存在,几乎无药可医!
“难道……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?”陈太医声音颤抖,充满绝望。
傅红药紧咬下唇,看向喜来乐:“喜师,您既已点明,可是……已有应对之策?”她不相信喜来乐会无故说出这等绝境之语。
喜来乐沉吟片刻,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。他融合百家医理,尤其是刚刚圆满的妇科真意,加上对那邪神本质的深刻了解,一个大胆至极、堪称逆天而行的方案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。
“办法……或许有一个。”喜来乐缓缓开口,“但此法凶险异常,于医理而言,近乎‘夺天地造化’,稍有差池,不仅救不了陈姑娘,我等皆可能遭反噬。”
“请喜师明示!无论如何,总好过坐以待毙!”傅红药斩钉截铁道。陈太医也连连点头。
“此法,我称之为‘移花接木,釜底抽薪’!”喜来乐目光锐利,“那邪胎依托陈姑娘的玄阴灵体与残余邪源而生,与其强行祛除,惊动它甚至导致其提前爆发,不若我们‘帮’它一把!”
“帮它?”陈太医和傅红药皆是一愣。
“没错!”喜来乐解释道,“我们可以秘法与药物,模拟出最适合邪胎滋长的‘温床’环境,甚至注入一丝精纯的阴属性能量作为引子,诱使其脱离与陈姑娘本源最深处的融合,主动‘移植’到我们为其准备的‘假体’之中。”
“假体?”傅红药若有所思。
“需一件能承载阴邪之气,且与陈姑娘气息相近之物。”喜来乐看向陈太医,“府上可有陈姑娘常年佩戴,蕴含其气息的玉饰?最好是阴玉之类。”
陈太医恍然,连忙道:“有!有!半夏有一块自幼佩戴的‘玄阴古玉’,乃是她出生时一位异人所赠,说是与她体质相合,能温养元阴!”他匆匆取来一个锦盒,打开后,里面是一块触手冰凉、色泽深幽、雕刻着玄奥纹路的玉佩。
喜来乐接过玉佩,感应片刻,点头:“此玉甚好,内蕴玄阴之气,且与陈姑娘气息相连,正是最佳的‘假体’!”
“那……如何‘移植’?”傅红药追问核心。
喜来乐沉声道:“需内外兼施。内服之药,需以‘诱’为主。我拟一方:‘伪胎引’。以紫河车(胎盘)之生机模拟胞宫环境,以夜交藤、女贞子滋阴极品为饵,更需加入一味……‘阴蚀金’的粉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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