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凝视着公主伸来的手,那肌肤在晨光中透出瓷器般的釉色,掌心却沁出细密的汗珠,仿佛带着某种灼人的温度。远处海鸥的鸣叫忽远忽近,云层悄然遮蔽了半片阳光,穹顶的阴影一寸寸爬过三人交叠的衣袂,将这场奇异的“盟约”笼入一片暧昧的晦明之中。
暮色如墨浸透王宫穹顶,琉璃瓦上残存的夕照被骤起的暴雨冲刷殆尽。M国金銮殿内,十二盏鎏金烛台在风中摇曳,光影在雕龙纹柱间撕扯出诡谲的裂痕。使团商榷的最后一夜,檀香炉里最后一丝沉香袅袅升起,与空气中紧绷的硝烟气缠绕纠葛。柬寨特使的袖口渗出冷汗,浸透了织锦上的孔雀翎纹;猛拉宰相的指尖在羊皮地图上颤抖,墨迹未干的盟约文书上,朱砂印章如凝血般刺目。
“所有政策、军队,由本王定夺。”老爷子的声音如淬冰的刀刃劈开死寂,宝座上的翡翠嵌纹在烛火中泛起幽绿寒光。柬寨王室的代表喉结滚动,咽下那句未出口的异议——他们清楚,此刻殿外铁甲军士的靴底正碾碎青砖上的雨珠,刀鞘撞击声沿着回廊连绵成一道死亡的锁链。
猛拉公主立在廊柱阴影里,绸缎裙裾上还沾着故国山茶的残香。她望着王子府琉璃窗透出的暖光,指尖无意识摩挲腰间褪色的护身符——那是母妃临终前塞给她的,此刻触感冰凉如墓石。成为“游客”的身份像一道隐形的镣铐,她听见自己指甲划过符咒纹路时细微的沙沙声,仿佛刮在命运的锈锁上。
越国国主的威胁信使踏进殿门时,暴雨已化作鞭子抽打宫墙。信笺展开的瞬间,墨字如毒蚁爬满宣纸:“柬寨背盟,必血偿之!”我嗤笑一声,指尖将信纸揉成皱团抛入火盆。烈焰吞噬文字的噼啪声中,我猛然拍案:“不服?来打我撒。我等着!”声浪震得烛火狂舞,光影在墙上游走如狰狞战旗。殿外惊雷劈开云层,闪电的蓝光映出众人扭曲的倒影,恍若地狱判官笔下未干的罪录。
柬寨与猛拉的使臣们垂首时,耳畔灌满了暴雨与战鼓的共鸣。他们知道,这场联盟已非棋局博弈——而是将三国疆土熔入同一口炼炉,而我的铁锤,正悬在沸腾的炉火之上。
暮色渐沉,水晶吊灯在餐厅穹顶洒下琥珀色的光晕,将青铜浮雕的墙面映得忽明忽暗。我挥退侍从,厚重的橡木门闭合时发出沉闷的声响,仿佛将最后一丝风声也隔绝在外。柬寨王子与猛拉公主并肩立于长桌前,烛台上跳动的火苗在他们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,映得王子眉骨下的鹰隼目光愈发锐利,而公主垂落的鸦羽睫尖却挂着若有若无的颤栗。
我将瓷盘推向桌边,青花瓷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,惊醒了窗棂上栖息的夜枭。盘中的烤鹿肉还冒着热气,油脂滴落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,混着远处军营传来的号角,在寂静中织成一张紧绷的网。“我给你2000辆坦克,和足够的空中火力支援。”我指尖叩击桌面,暗红木纹在昏光中如凝固的血河,“拿下越国,分红给你们增加一倍,土地和人口全归我。”话音未落,王子已猛然起身,青铜袖扣刮过桌沿的声响刺耳如刀鸣。他喉间迸出的笑声带着砂砾般的粗粝:“世仇早该清算,父王等这一日已二十年!”袍角扫过烛台,火苗骤然摇曳,将他的影子扭曲成嗜血的兽形。
小公主却仍凝立不动,绸缎裙裾在脚下堆叠成雪色的云。她忽然伸手拉住我的衣袖,丝绸的触感冰凉如浸过月华,声音轻得几乎被窗外呼啸的风吞没:“我国小……陆军不过数万。”她仰起脸,颈间珍珠项链坠子晃出细碎的银光,像一泓被风搅乱的星潭,“后勤保障,我们竭尽全力。”我望向小王子,他颔首时耳畔的绿宝石坠子晃出一道冷芒,恍若淬毒的匕首尖。
掌心覆上公主微颤的手,她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茧传来,如春雪初融的溪流。我轻笑出声,声线却似淬过铁:“给你3000辆军用卡车,物资运输交给你们,但人员得自备——我的人可不会替他人送命。”窗外乌云骤然破开一道缝隙,月光泼洒而入,将三人交叠的影子钉在斑驳的墙面上,如同命运烙下的血契。三双瞳孔在光影交错中对视,无声的暗流在呼吸间涌动,一场将百万生灵卷入漩涡的战争,便在这烛火明灭的餐桌前,被三言两语钉入了历史的齿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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