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点真火在靠近她身前尺许时,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,无声无息地湮灭了。
而陆沉玉那利用《迟尺之痕》制造的诡异变速,在谢红缨眼中似乎毫无秘密可言。无论他如何加速、减速、变向,谢红缨的身影总是如影随形,永远处在他攻击范围之外一步之遥,那一步,却如同天堑。
“法则呢?藏着过年?”谢红缨淡淡问道。
陆沉玉心中一凛,知道仅凭这些基础手段和身法,根本无法触及谢红缨分毫。他眼神一凝,低喝:“时间法则——凝滞!”
这是他唯一的法则,也是他目前能掌握的最强手段。一股无形的波动以陆沉玉为中心扩散开来,试图将他身周一小片区域的时间流速大幅减缓,迟滞谢红缨的动作!
然而,谢红缨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。在那时间法则之力触及她身体的瞬间,她周身似乎也荡漾起一层极其微弱、难以察觉的法则涟漪。那并非对抗,更像是一种……“顺应”与“滑脱”。
陆沉玉惊恐地发现,他那“凝滞”的力量落在谢红缨身上,如同溪水流过光滑的鹅卵石,虽然让她的动作似乎慢了微不足道的一丝,却完全无法真正束缚!她依旧在那被“凝滞”的空间里,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流畅姿态,一步踏出!
这一步,不仅瞬间脱离了时间法则的影响范围,更是直接切入了陆沉玉招式用老、新力未生的破绽之中!
砰!
一个看似轻飘飘的掌印按在了陆沉玉的胸口。
噗!
陆沉玉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,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,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,狠狠撞在木屋坚固的墙壁上,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。
他喉头一甜,强忍着才没吐出血来,但胸口剧痛,眼前发黑。
这还没完!
谢红缨的身影如鬼魅般再次出现在他面前,指、掌、拳、腿……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倾泻而下。
陆沉玉拼尽全力格挡、闪避,将《踏空术》、《迟尺之痕》运用到了极限,偶尔也尝试用《御剑术》的剑气或《真火术》的火苗反击干扰,但在谢红缨那近乎预知未来般的战斗意识和出神入化的法则运用(哪怕压制了境界)面前,他所有的努力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他引以为傲的、能看清灵气流动的社稷瞳被禁用,他唯一掌握的、本应强大的时间法则在谢红缨面前却显得如此“鸡肋”和笨拙。
他就像一个拿着神兵利器却不懂招式的小孩,面对一个武道通神的宗师。
木屋中不断响起肉体碰撞的闷响和陆沉玉压抑的痛哼。
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,混合着尘土,狼狈不堪。脸上、手臂上、身上,很快就布满了青紫色的瘀痕,嘴角也渗出了血迹。
每一次被击倒,他都咬着牙爬起来,眼神中的倔强和不甘如同燃烧的火焰,但实力的鸿沟,让他一次次品尝到被彻底碾压的苦涩。
不知过了多久,当陆沉玉又一次被谢红缨一个巧妙的牵引摔得七荤八素,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立刻爬起来时,谢红缨终于停手了。
她气息平稳,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只是散了个步。看着地上鼻青脸肿、大口喘着粗气的陆沉玉,她丢过来一个沉甸甸的木桶和一个药包。
“去后面,把药浴泡上。一个时辰。”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,但看着陆沉玉挣扎着爬起去拿桶的样子,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。
木屋后面有一个简单的棚子,里面放着盛满清水的巨大木桶。陆沉玉忍着全身骨头散架般的剧痛,将谢红缨给的药包打开,里面是混合着浓烈草木气息的粉末。
他将粉末倒入水中,清水很快变成了深沉的墨绿色,散发出辛辣又带着奇异的清凉药香。
陆沉玉脱掉破烂的衣衫,龇牙咧嘴地跨入药桶。
滚烫的药水瞬间包裹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,剧烈的刺痛感让他倒吸一口凉气,但随即,一股温润的热流开始从四肢百骸的毛孔中渗入,仿佛无数只温暖的小手在按摩着他酸痛的肌肉和受损的经脉,那深入骨髓的痛楚开始被一种奇异的酥麻和舒畅感替代。
打的虽然疼,却反而帮他修炼了《百炼不灭体》,看似二人在对打,其实和周磐石的训练差不多,因为他根本摸不到谢红缨。
很快,极度的疲惫和药力的双重作用下,陆沉玉的意志再也无法支撑,他靠在桶壁上,眼皮沉重如山。
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,他强撑着运转起李墨轩传授的《蜇龙大梦真经》心法。
很快,轻微的鼾声响起。陆沉玉彻底陷入了沉睡。他布满淤青的脸上,眉头依旧微微蹙着,仿佛在梦中还在与谢红缨交手。
然而,在常人无法感知的层面,他的神魂却在功法的引导下,于深邃的梦境之海中缓缓沉浮、锤炼、壮大。一缕缕微不可察的灵魂之力,如同夜空中新生的星尘,悄然汇聚。木屋之上,浩瀚的星河无声流转,静静地注视着桶中那具伤痕累累却潜藏着无限可能的躯体。
就这样,陆沉玉每天都在这无比沉重的修炼强度之下,上午伤兵营,下午炼体,炼器,布阵,晚上挨打。这样的生活,一直持续了一个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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