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罪盯着手机屏幕,那条“车尾有标”的短信还亮着。他没动,手指在键盘上方悬停了几秒,然后迅速拆下SIM卡,塞进嘴里咬碎。他把手机扔进角落的金属桶,踩上两脚,屏幕裂成蛛网。
他转身打开离线笔记本,插上苏雪给的U盘。文件夹一个个弹出来,他快速翻到录音部分,反复听赵局长那句“上面有人压着”。声音很稳,底气十足。这种人不怕查,因为他知道查不动。
但余罪要的不是他怕不怕,而是他跟谁说话。
他点开加密通讯界面,新建一条消息,收件人是林宇婧。附件传了三个文件:U盘副本、赵局长近期活动日志、还有苏雪提到的仁康国际医院地址。正文只写了一行字:“查他周三晚上的登录记录,尤其是非公安系统的IP。”
发送键按下后,他拔出U盘,用打火机烧了外层塑料壳,再扔进水杯泡着。做完这些,他靠在椅子上,盯着天花板的通风口。这间安全屋没有网络接口,所有数据传输必须靠物理介质。他知道对方能监控信号,但监控不了一个不开机的U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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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宇婧坐在城市另一头的地下工作站,面前三块屏幕同时闪烁。她刚接到余罪的消息,看了一眼时间戳——凌晨一点十七分。这个点发任务,说明他已经断联了。
她把U盘插入专用读取设备,绕过三层加密,调出赵局长的资金流图谱。转账时间集中在每周三晚上八点四十七分,和他去私人诊所的时间吻合。她立刻调取那家诊所的网络备案信息,发现它使用的是独立光纤,接入一家境外医疗云平台。
有意思了。
她伪装成该平台的健康数据回传请求,向诊所服务器发送了一个轻量级嗅探程序。程序伪装成常规心跳包,不会触发防火墙警报。等了四十分钟,终于捕获到一次高权限登录会话。
账号ID显示为F-3。
她立刻逆向解析会话包,追踪到一个跳转七次的代理链,终点是一台位于新加坡的虚拟服务器。服务器名称叫“深蓝港湾”,私有云架构,非公开注册。
林宇婧敲击键盘,利用一个未公开的零日漏洞,绕过二次验证机制。系统反应延迟了0.8秒,足够她在被发现前完成镜像抓取。
78秒后,她切断连接,删除所有操作痕迹。
屏幕上,一封邮件静静躺着。
发件人未知,收件人是F-3。
标题写着:“终局启动在即,请确保所有国内节点于七日内完成清障。”
正文列出七个代号,其中一个标注“守门人”,职责是协调资金出境与实验体转移审批。附件是一份加密清单,解码后显示为滨海市内七处秘密据点坐标,包括宏瑞生物冷链中转站、云顶会所、还有市公安局内部档案室。
林宇婧把邮件截图打包,加上会话日志和IP追踪路径,生成一个自毁压缩包。她设置五次错误密码后自动擦除数据,然后通过离线信道发回余罪的终端。
发完之后,她关掉所有屏幕,摘下耳机。窗外夜色沉得像墨,她看了眼桌上的水杯,里面泡着一枚烧过的U盘残片——那是上次行动留下的纪念品。
她没再看第二眼,起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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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罪的笔记本突然震动,提示收到新消息。他插上一次性加密U盘,导入文件包。解压过程花了六分钟,期间他一直盯着进度条。
当邮件内容出现在屏幕上时,他呼吸停了一瞬。
“终局启动在即”……这不是普通的贪腐案了。这是倒计时。
他点开附件里的据点地图,放大宏瑞生物的位置。那里不仅是中转站,还是信号中继点。所有实验体转移指令都从这里发出,经由赵局长审批后上报。
也就是说,只要抓住他,就能掐断整个链条。
但他不能现在动手。
对方已经知道他在查,甚至能在他车尾做标记。如果贸然抓捕,赵局长很可能启动应急预案,销毁所有证据。更糟的是,那些被囚禁的实验体可能会被转移或灭口。
他必须等一个时机。
他调出林宇婧传回的IP追踪图,发现那个“深蓝港湾”服务器每天凌晨三点会短暂解除防火墙,进行系统更新。窗口期只有四分钟。
他记下时间。
然后打开本地数据库,输入“仁康国际+基因检测+赵局长”。系统跳出一条记录:去年十一月,一名匿名客户做过全基因组测序,样本编号HKA-9372,保存期限两年。
他复制编号,存入加密备忘录。
下一步,是拿到这个样本。只要有DNA,就能确认他是否与其他深蓝成员存在亲属关联,或者是否接受过某种基因改造实验。
他站起身,走到墙边的白板前。上面贴着七张照片,分别是七个失踪者。他在最右边加了一张空白卡片,写下“守门人”三个字。
笔尖顿了顿,他又在下面画了一条横线,写上:“七天倒计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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