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罪推开门的时候，赵局长正低头翻一份文件。他听见动静猛地抬头，脸色瞬间变了。
“你怎么进来的？”赵局长站起身，手已经摸向办公桌右下角。
余罪一步跨进来，反手把门关上。他没说话，直接亮出执法记录仪，对着赵局长的脸按下录制键。
赵局长眼神一抖，“你这是干什么？私闯办公室？你知道后果吗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余罪往前走了一步，“我还知道你昨天烧了三份合同，前天往新加坡转了两百万，昨晚十一点四十七分给一个死人打了七分钟电话。”
赵局长的手停在半空，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不懂？”余罪冷笑，“那你懂这个吗？”
他掏出手机，点开一段录音。
“老张，东西我放老地方了。你那边准备好没有？对，今晚必须走，这边撑不住了。”
声音一出，赵局长瞳孔猛地收缩。
余罪把手机收起来，“ burner phone 是吧？登记人三天前就死了。你用这种小伎俩，当所有人都是傻子？”
赵局长慢慢坐回椅子上，“就算这些是真的，你也拿不到实锤。没有法院批文，你录的音不能作为证据。”
“实锤？”余罪从口袋里抽出一张U盘，“你要不要看看这里面是什么？”
赵局长盯着U盘，喉结动了一下。
“通讯记录、资金流水、胁迫录音，还有你和深蓝核心成员的秘密会面视频。安怡亲手验过的数据源，监察委已经收到了备份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赵局长突然站起来，“那间档案室有双层加密，你根本进不去！”
“可你用了许平秋的审批码。”余罪盯着他，“冒用上级权限调取绝密档案，这可是重罪。”
赵局长嘴唇发白，“我没有……那是系统错误。”
“系统不会错。”余罪逼近一步，“但你会。你慌了，所以乱了阵脚。你以为烧掉纸质材料就安全了？可你忘了云端日志会记录每一次操作。”
赵局长往后退，背抵住墙，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“我想听你说实话。”余罪声音不高，“你说你是清白的，那你就证明给我看。你现在打个电话，叫你背后的人来救你。我等十分钟。”
办公室陷入沉默。
赵局长站在原地，手指微微发抖。
余罪继续说：“你知道陈博士的女儿在哪吗？就在清泉山B3层，被关了整整四十天。她每天被打针，做记忆清除实验。而你签的每一份批文，都在帮他们合法化这些事。”
“我不是主谋！”赵局长突然吼出声，“我只是执行命令！上面有人压着我，我不做，他们就毁了我的家人！”
“所以你就毁别人家的孩子？”余罪声音冷下来，“赵局，你不是不知道法律。你学刑侦出身，破过命案，抓过毒贩。现在你告诉我，你是因为‘被迫’才受贿九百多万，才批准非法人体实验，才派人撞我的车？”
赵局长喘着气，“你不明白……这个局太大了。我一开始只是想查贪腐，结果越查越深。等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，我已经没法回头了。”
“那你现在可以回头。”余罪拿出一副手铐，“只要你配合，交代全部事实，还能争取宽大处理。”
赵局长看着手铐，忽然笑了，“你觉得我现在认罪，他们会放过我？我死了都比活着有用。”
“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。”余罪伸手抓住他手腕，“你现在是嫌疑人，依法拘传。”
赵局长挣扎了一下，“你没有逮捕令！程序不合法！”
“程序？”余罪把他按到墙上，咔嚓一声戴上一只手铐，“你违法的时候，怎么不想想程序？”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紧接着是敲门声。
“赵局！紧急情况！外面来了几辆无牌SUV，正在冲击东门岗亭！”
余罪眼神一凛，立刻把赵局长拽到角落，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。
“是你的人来了？”他低声问。
赵局长闭嘴不答。
余罪拿起对讲机，“林宇婧，确认目标车辆特征。”
“收到。”耳机里传来回应，“三辆黑色越野，车牌遮挡，改装悬挂，车上至少六人，携带非制式武器。”
“拦住他们。”余罪说，“不准放任何人进来。”
“明白。B组已在地下车库设障，C组封锁消防通道。他们跑不了。”
赵局长终于开口：“你们拦不住的。这不是普通的救援，是清场行动。他们要灭口。”
“灭谁的口？”余罪盯着他，“是你，还是我？”
赵局长嘴角抽动，“你根本不了解他们。这些人能在系统里改身份、删记录、伪造死亡证明。你今天抓了我，明天全城都会说你精神失常，说我因公殉职。”
“那我们就看看，是谁先倒下。”余罪把对讲机别回腰间，用力将赵局长按坐在椅子上，“你现在有两个选择。要么主动交代，争取立功；要么等他们打进来了，我把你交出去，看他们怎么处理叛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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