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末的马里巴马科,萨赫勒草原的寒风裹着棉絮的细绒掠过农田,棉农巴卡里背着半袋未轧花的籽棉,在结着薄霜的土路上踽踽独行——他的手背留着一道深疤,是昨天法国西非纺织贸易公司的监工为了逼他交出“私藏的优质棉絮”,用镰刀划的。监工站在堆满籽棉的木棚旁,手里的木棍敲着麻袋:“这袋籽棉杂质多,顶多算十斤!按每斤一个铜板算,不卖就等着被霜打烂!”
巴卡里的女儿阿米娜抱着一件打满补丁的旧布衣,衣角还沾着草屑——这件衣服是三年前买的,如今短得露了脚踝,却再也买不起新的。法国公司只收带籽 raw 棉花,严禁马里人自己轧花、纺纱,新鲜籽棉运到法国后,经轧花、纺纱制成棉纱,再以五十八倍价格卖回非洲。巴卡里种了二十三年棉花,连给女儿做一件合身的棉布裙都做不到,阿米娜冬天只能裹着破旧的羊毛毯,冻得手脚发红。
“巴卡里,别送了!”邻居迪乌夫扛着空布袋走来,他的肩膀歪着,是去年偷偷用木轧机轧棉籽时被监工发现,被铁棍打断的,“西非纺织贸易公司说,下个月要把咱们的棉田改成橡胶园,敢留一株棉苗就烧了草屋——我家小儿子昨天去捡掉落的棉絮,被士兵踢伤了腿,现在还不能走路!”
这话传到马里首领凯塔耳中时,他正对着桌上的棉籽样本和尼日尔坦贾寄来的小米饼干盒发呆——马里是西非核心的棉花产区,有“巴马科棉花带”之称,可法国垄断其棉花贸易已二十五年,不仅低价掠夺 raw 籽棉,还砸毁当地的木轧机、纺车等加工工具,让马里只能做“棉花搬运工”,连本国妇女织布用的棉纱都要从法国进口。他想起上个月尼日尔送来的棉花加工设备照片,还有乍得代比写的信:“中华的技术能让籽棉变成‘暖身的布’,马里的棉花不该只值一个铜板”,终于下定决心,派使者带着马里最好的“长绒棉”样本(纤维长度达38毫米的优质品种),沿尼日尔的小米专线铁路北上,前往京城求助。
使者抵达京城时,溥仪正在养心殿查看“非洲实业链全景图”——图纸上,尼日尔的小米、乍得的花生已用红笔连成跨区域网络,而马里所在的西非中部,代表“法国垄断”的蓝圈还孤零零地标注在巴马科。侍卫递来的“长绒棉”样本,纤维雪白细长,拉拽时韧性十足,是制作高端棉纱和细棉布的顶级原料。溥仪指尖捏着一缕棉絮,看向张謇:“法国靠马里的长绒棉垄断西非纺织原料市场,每年赚的钱能造三艘巡洋舰,咱们帮马里破垄,不仅是补全西非纺织链,更是断法国的‘纺织财脉’!”
“传旨,召林巧、詹天佑、张謇、姜桂题即刻议事!”溥仪将棉籽样本按在地图上巴马科农田的位置,“法国想把马里的棉田变成‘西非棉仓’,咱们就用技术、铁路、贸易联马里破局,让棉农有活路,让中非实业链从尼日尔延伸到马里,形成‘粮棉互补循环’!”
养心殿内,林巧捧着刚画好的“草原型棉花智能加工机”图纸,语气笃定:“马里萨赫勒气候昼夜温差大,雨季棉絮易霉变、旱季棉籽易干裂,法国的设备要么轧不净棉籽要么扯断纤维——咱们的设备是在上海纺织厂技术基础上改的,加装了‘恒温轧花+防潮储棉’双系统和智能纤维分拣仪,能精准分离棉絮与棉籽,轧花效率比法国高九成,优质棉纱产出率还能提高28%,附加值比 raw 籽棉高四十七倍!咱们还设计了‘便携式棉花轧花筛’,用细竹条编织滤网,教农人在家初轧棉籽,不用再被法国借口‘杂质多’压价!”
詹天佑指着地图上巴马科农田到尼亚美的路线:“马里多草原与河谷洼地,法国的运输靠牛车,雨季河谷涨水就断道——咱们得把尼日尔的小米专线铁路延伸,修一条‘西非棉花专线铁路’,从巴马科穿过萨赫勒草原直达尼亚美,用耐温差防腐蚀的特种钢轨,还得在沿线建‘棉花烘干仓’,防止雨季霉变、旱季纤维脆化。下个月就能开工,明年雨季前准能通!”
姜桂题握紧佩刀,沉声道:“臣调‘中华二十七号’护卫舰进驻塞内加尔河下游,配合马里的独木舟船队巡逻!法国肯定会派军舰封锁巴马科港口,甚至雇部落武装抢劫棉花运输队——咱们得在港口周边部署‘河谷应急护航艇’,还得教马里人用棉花杆捆成信号堆(堆成三角形为安全、菱形为警戒),防法国人的偷袭!”
张謇铺开贸易地图,指着巴马科港口:“法国垄断马里棉花,主要卖给本国的‘里昂纺织厂’和奥匈帝国的皇室纺织商。咱们可以和马里签‘棉花纺织互贸协议’——用智能加工机、轧花筛换他们的优质棉纱和棉布,再把‘高支长绒棉纱’卖给俄国的军工纺织厂和美国的高端服装厂,让法国的 raw 籽棉没了销路;同时帮马里建‘棉花农技学堂’,教农人科学种植长绒棉、工人轧花与纺纱,让他们能自主掌控‘从籽棉到棉纱’的全链条,断法国的‘控制抓手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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