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季尾声的加纳阿克拉,沃尔特河如一条碧绿丝带蜿蜒穿城,热带雨林的风裹挟着可可果的馥郁气息,掠过层层叠叠的种植园。可可农夸梅弓着腰,背着半袋沉甸甸的可可果,在布满苔藓的山路上蹒跚前行——他的小臂留着几道深褐色的鞭痕,是昨天英国西非可可贸易公司的监工为了逼他赶在旱季前清完果实,用带刺的棕榈藤条抽的。监工斜倚在木质仓库的横梁下,手里的烟斗敲得可可果“咚咚”响,满脸讥讽:“这里面掺了半袋青果和腐果,顶天算二十五斤!每斤六个铜板,要么卖,要么等着被霉菌蛀烂!”
夸梅的女儿阿玛揣着个椰壳小盒,里面装着一小把自制的可可粉——这是她趁监工聚众打牌时,用自家土制烘焙炉偷偷烘烤研磨的,想给患低血糖的弟弟凯塔冲一杯热可可补能量。英国公司垄断加纳可可贸易二十六年,只收未加工的生可可果,严禁当地人私自发酵、烘焙、研磨,新鲜可可果运到英国伦敦加工厂后,经七天发酵、精准烘焙、多级研磨制成可可粉、巧克力、可可油,再以八十五倍的价格运回非洲售卖。夸梅种了二十二年可可树,连给儿子买一盒英国产的葡萄糖都凑不齐,凯塔每天只能喝掺着野果的稀粥,稍一活动就头晕眼花,原本该上学的年纪,却连跟着同伴上山拾柴都跟不上。
“夸梅,别去送果了!”邻居奥乌苏拄着棕榈木拐杖从后面赶来,他的右腿小腿处留着一道狰狞的疤痕,是去年偷偷用土法发酵可可时被监工发现,遭铁棍打断后落下的残疾,“英国公司放话了,下个月就把老可可园全铲了种棕榈,敢留一棵可可树,就一把火烧了雨林边的村落——我家丫头昨天捡了几把掉落的可可豆,被士兵扔进沼泽,现在还没找回来!”
这话像惊雷炸在夸梅心上,也重重撞进了加纳首领恩克鲁玛的议事帐里。帐内铺着可可叶编织的凉席,恩克鲁玛手里攥着一颗油亮的可可豆——这是加纳独有的克里奥罗可可品种,香气浓郁、油脂丰富,既能制作高端黑巧克力,又能提炼护肤可可油,旁边摆着利比里亚首领杜伯曼寄来的橡胶手套,手套内侧“蒙罗维亚橡胶厂”的字样格外清晰。阿克拉周边的可可园养活了大半个部落,可英国公司不仅把可可果收购价压到谷底,还挨家挨户砸毁土制烘焙炉、焚烧研磨石臼,让加纳人只能做“原料搬运工”,连一小罐纯净的可可粉都得花高价从英国人手里买。恩克鲁玛指尖摩挲着光滑的可可豆,想起部落里孩子们因缺营养体弱辍学的模样,又想起利比里亚首领信里“中华技术能让可可变宝”的承诺,终于下定决心,让人装了满满一皮囊发酵好的可可豆,派亲信沿利比里亚的橡胶专线铁路北上,远赴京城向溥仪求助。
使者抵达京城时,溥仪正在养心殿对着最新的“非洲实业链全景图”凝神细看——图纸上,西非各国的物产已用红笔织成密网,唯独加纳阿克拉的位置,还圈着代表英国垄断的红圈,像雨林上空盘旋的鹰隼。侍卫将可可豆呈上前,溥仪捻起一颗凑到鼻尖,醇厚的焦香扑面而来:“这是做顶级巧克力、可可粉的好原料,竟被英国人如此盘剥!”转头看向张謇,语气斩钉截铁,“英国每年靠垄断加纳可可赚走五万袋白银,咱们得帮他们打破垄断,既给可可农一条活路,也补全西非食品产业链!”
“传旨,召林巧、詹天佑、张謇、姜桂题即刻议事!”溥仪将可可豆样本按在阿克拉的位置上,“英国想把加纳变成‘可可仓库’,咱们就用技术、铁路、护航三重保障拆了这仓库,让加纳人自己发酵、自己烘焙、自己加工!”
养心殿内,林巧早已备好设备图纸,指着上面的结构讲解:“加纳雨林湿热多雨,可可果储存容易发酵过度,英国设备烘焙还会流失香气。咱们升级了‘恒温发酵+精准控温烘焙+低温研磨’一体化系统,配了香气锁存仪,加工效率比英国高九成九,优质可可粉、巧克力产出率提升58%,附加值比生可可果高八十五倍!还做了‘便携式手动脱壳器’和‘小型发酵箱’,教可可农科学发酵、初步加工,再也不用被英国人压价!新增的巧克力副线,能做无添加黑巧克力、牛奶巧克力,适合老人孩子补能量;可可油生产线还能产出护肤精油,改善当地皮肤干裂的困境!”
詹天佑上前,手指在地图上划出线路:“从利比里亚蒙罗维亚到加纳阿克拉,要穿过热带雨林、山地和沃尔特河支流。咱们修‘西非可可-橡胶专线铁路’,铁轨用防雨林腐蚀、防河水浸泡的特种钢,沿线建恒温储果仓和雨林灌溉站,既保证可可果新鲜,又解决可可树缺水难题,下个月开工,明年旱季前通车!”
“臣调‘中华四十三号’护卫舰进驻阿克拉海港,派十二艘内河巡逻艇沿沃尔特河上下游护航!”姜桂题攥紧佩刀,声如洪钟,“英国定会派军舰封锁海港,雇雨林武装抢夺可可制品。咱们部署雨林应急护航队,教加纳人用可可叶编信号旗——深绿为安全、赤红为警戒,绝不让英国人得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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