旱季的苏丹喀土穆,尼罗河泛着鎏金波光,热带荒漠的风裹挟着黑花生的焦香,掠过连缀成片的花生田。花生农易卜拉欣弓着脊背,背着半袋饱满的黑花生果,在滚烫的沙砾路上蹒跚前行——臂膀上暗红的鞭痕还在发烫,是昨天监工雷诺用缠铁砂的皮鞭抽的,只为逼他赶在风沙季前凑齐收割定额。
土坯仓库的门框旁,雷诺斜倚着,手里的左轮手枪拍得花生果“噼啪”作响,满脸讥讽:“掺了三成沙土瘪果,顶天算三十五斤!每斤十一个铜板,要么卖,要么等着被风沙埋成废堆!”
易卜拉欣的女儿法图玛揣着麻布小包,里面是偷偷用陶罐培育后研磨的花生芽酱,要给患缺铁性贫血的弟弟穆罕默德补营养。西域商行联合欧洲残余势力垄断苏丹花生产业三十年,只收生花生果,严禁私自培育花生芽、压榨精炼,甚至不准在花生田深处挖掘,美其名曰“防止土地沙化”。新鲜花生果运到海外加工后,制成冷榨花生油、花生蛋白肽,再以一百二十倍价格运回,易卜拉欣种了二十五年花生,连盒补铁制剂都买不起,穆罕默德面色苍白,弯腰捡花生都会头晕目眩,比同龄孩子矮了一头,连学堂户外课都无法参加。
“易卜拉欣,别去送果!”邻居奥马尔拄着枣木拐杖赶来,右腿膝盖的凹陷疤痕触目惊心——去年他偷偷在花生田挖井,被沙漠武装用枪托砸成残疾,“商行要强征老花生田种罂粟,敢反抗就抓去做苦工!我家小子藏了半袋花生种,被士兵扔进尼罗河,至今还在仓库里拷打!”
这话像惊雷炸在易卜拉欣心上,可更诡异的是雷诺的反常。昨夜他起夜,撞见雷诺蹲在茅屋后,往窗缝塞了瓶补铁制剂,低声念叨:“给孩子早晚各吃一片,别让商行的人看见。”易卜拉欣捧着特效药百思不解,向来狠辣的雷诺,为何突然心软?而商行放着花生的暴利不赚,执意改种罂粟,背后到底藏着什么?
更让他起疑的是,前几日灌溉时,他在花生田深处挖到一块湿润的泥土,指尖竟沾到些黑色黏稠液体,闻起来带着淡淡的油腥,擦都擦不掉。他想深挖看看,却被巡逻的士兵厉声喝止,说再挖就“破坏植被”,要打断他的腿。
消息很快传到首领阿卜杜拉的议事帐。帐内花生藤凉席上,阿卜杜拉攥着一颗油润的黑花生仁——这是苏丹独有品种,含铁量高、口感绵密,是提炼高端食品的绝佳原料。旁边摆着中非首领卡里姆寄来的木棉蛋白肽罐,“班吉长绒木棉”的地理标志格外清晰。喀土穆的花生田养活了半个部落,可商行不仅压价,还砸毁加工设备、严禁深挖,仿佛在掩盖什么。想起部落里半数孩子因贫血发育迟缓,再念及中非“中华技术能让物产全链增值”的承诺,阿卜杜拉当机立断,派亲信带着花生芽酱和花生油样品,沿联运干线北上求助溥仪。
京城养心殿,溥仪盯着“非洲实业链全景图”,喀土穆位置的黑圈格外扎眼——那是西域商行与欧洲残余势力的联合垄断标记。侍卫呈上花生样品,溥仪尝了口花生芽酱,清甜回甘,又闻了闻澄澈的花生油,沉声道:“这黑花生浑身是宝,背后定藏着更大的阴谋!”转头看向张謇,语气斩钉截铁,“垄断势力每年靠花生赚走六万八千袋白银,却要改种罂粟,必是为了掩盖更珍贵的资源。咱们既要帮苏丹打破垄断,更要护住他们的战略宝藏,牵制欧洲列强反扑!”
“传旨,召林巧、詹天佑、张謇、姜桂题议事!”溥仪将花生果按在地图上,“用技术、铁路、护航三重保障,让苏丹人掌控自己的命运!”
养心殿内,林巧展开设备图纸:“苏丹干旱少雨、昼夜温差大,咱们升级‘恒温育种+低温压榨+全株利用’系统,能做花生蛋白肽、铁元素浓缩液,花生壳制活性炭滤水器,附加值翻一百三十倍!还适配沙漠环境,设备能防沙蚀、耐温差!”詹天佑划出道线:“延伸联运干线为‘亚非跨境干线’,铁轨用防沙蚀特种钢,建储果仓、滴灌站和跨境结算枢纽,明年雨季前通车!”姜桂题握拳请命:“调‘中华五十二号’护卫舰驻尼罗河港,派二十艘巡逻艇护航,培训五百名本地护矿队,用花生藤编信号旗,浅绿为安、深红为警!”张謇补充道:“帮苏丹注册‘喀土穆黑花生’地理标志,打通中东、澳洲市场,实现产业自主!”
四人领命而去,远在喀土穆的花生田,风暴已悄然集结。林巧团队刚到,就被垄断势力的士兵和沙漠武装拦在田外,雷诺举着步枪,枪口直指林巧眉心:“没有殖民当局手令,不准踏足半步!”林巧想解释,士兵突然用枪托顶在她小腹,另一个抢过样品狠狠碾踩:“两百小时内滚出苏丹,不然喂骆驼!”
可混乱中,雷诺悄悄将一张折叠的羊皮纸塞进易卜拉欣手里——上面画着花生田地下通道的地图,还有一个用红圈标注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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