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凌霄在昏迷中牵引体内暴走剑气,剑骨初现锋芒。
黑煞宗爪牙突袭沈家祖地,目标直指血脉觉醒的幼童。
沈千峰率护卫死战不退,以凡俗之躯硬撼炼气邪修。
为护身后孩童,沈千峰以身作盾,佩剑被毒功腐蚀断裂。
断剑沾染热血溅上沈凌霄眉心,至亲殒命的悲愤彻底点燃沉寂剑骨。
狂暴剑气风暴席卷当场,撕裂邪修,震骇强敌。
老祖宗枯槁身影立于祠堂阴影中,指尖金芒悄然隐没。
凌霄的意识在无边的混沌中沉浮。
冰冷、黑暗、撕裂灵魂的剧痛,仿佛永无休止的浪潮,一次次将他残存的意念拍向粉碎的边缘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烧红的铁砂,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全身被万针攒刺的经脉。右臂和胸肺深处,那股沉重、锋锐、带着万载寒冰般意志的灰白剑气,如同最残忍的酷刑者,锲而不舍地切割、冻裂着他脆弱的生机。
就在这无边的痛苦深渊里,一点微弱的金光,如同不灭的星辰,牢牢锚定在他意识核心。
那副由无数流动金线构成的玄奥经络图,正顽强地散发着温暖。它像一张精密到极致的天罗,以脊柱深处那根嗡鸣不休的剑骨为核心,在他这具千疮百孔的躯体里,开辟出曲折而充满生机的路径。
“铮…铮…铮…”
剑骨的低鸣越来越清晰,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。它对那些正在体内肆虐的、来自“断浪”古剑的残余剑气,发出了源自本源的呼唤!
在凌霄那点残存意志的微弱引导下,在金色经络图的强行约束下,一丝丝狂暴的灰白剑气,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住,正极其艰难、极其缓慢地,沿着那些金色的脉络,朝着剑骨的方向流淌。
每一次流动,都带来比之前更甚的剧痛!仿佛有无数把烧红的钝刀在经脉里硬生生刮过,留下焦糊的痕迹。凌霄的身体在昏迷中剧烈地抽搐,汗水混合着嘴角溢出的血沫,浸透了身下的被褥。
“呃…嗬…”
压抑的痛苦呻吟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漏出,微弱得如同垂死的幼兽。
床边,沈千峰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儿子痛苦扭曲的脸,布满老茧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凌霄冰凉的小手,掌心不断输送着自己精纯的先天真气。但这股足以在凡俗武林开碑裂石的力量,一进入凌霄体内,就如同一滴水落入滚沸的油锅,瞬间激起那股灰白剑气更狂暴的反噬!
“噗!”凌霄身体猛地弓起,又是一小口带着暗金色碎块的淤血喷出,染红了沈千峰的手背,滚烫,带着一股金属锈蚀的腥气。
“霄儿!”沈千峰肝胆俱裂,虎目瞬间被泪水模糊。他猛地抬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守在另一侧的月娘,声音嘶哑绝望,“月娘姑娘!再想想办法!老祖宗…老祖宗他…”
月娘脸色凝重如冰,指尖那点微弱的翠绿光芒始终点在凌霄的眉心,精纯的木灵生机源源不断地输入,勉强护住少年最后一线心脉不被那霸道的剑气瞬间摧毁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无力,那灰白剑气如同最顽固的礁石,她的生机之力撞上去,只能激起冰冷的涟漪,根本无法撼动其根本。
“老祖宗耗损过巨,强行出手已是极限…眼下只能靠凌霄自己,靠他体内那点剑骨的本源去引动、吸收这些剑气…外力…只会火上浇油!”月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那是力量被不断消耗、侵蚀带来的虚弱。她的目光扫过凌霄苍白脸上那不断加深的痛苦纹路,心不断下沉。
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煎熬中缓慢流逝。窗外,夜色浓重如墨,沈家祖宅死寂一片,只有庭院里巡夜护卫沉重的脚步声,在这绝望的等待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突然!
“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!”
三声凄厉到极致的骨哨尖啸,如同地狱恶鬼的哭嚎,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祖宅的宁静!那声音带着一种穿透耳膜、直刺灵魂的邪异力量,瞬间传遍了整个沈家!
“敌袭!最高警戒!”沈千峰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,如同被电流击中,瞬间从儿子病榻边弹了起来!脸上所有的悲痛和绝望被一种战士本能的、铁血般的凝重和杀气取代!那骨哨声,是祖宅外围暗哨遭遇灭顶之灾时才会发出的最后警报!沈家,被强敌摸到了最核心的祖宅!
几乎在骨哨响起的同一刹那!
“轰!轰!轰!轰!”
祖宅东、西、南、北四个方向,同时传来剧烈的爆炸轰鸣!火光冲天而起,瞬间映红了半边夜空!木石碎裂的巨响、护卫凄厉的惨叫、房屋倒塌的轰鸣…无数绝望的声音瞬间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乐章!
“啊——!”
“挡住他们!”
“是修士!快禀报统领!”
混乱的嘶吼和兵刃交击的爆鸣声如同沸腾的潮水,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!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、带着硫磺与腐尸气息的腥风,瞬间弥漫了整个祖宅!
“保护幼童!退入祠堂区域!”沈千峰一声炸雷般的怒吼,如同定海神针,瞬间压下了部分慌乱。他猛地回头,布满血丝的双眼扫过床上依旧在痛苦挣扎的儿子,又看向脸色煞白的月娘,眼中是铁与火的决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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