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者还想再说,刘承佑已不耐烦地挥手:拖下去,斩了!将人头送回洛阳,告诉李从珂,这就是答复!
使者的人头被装入木盒,快马送回洛阳。李从珂看到人头,吓得面无人色,在朝堂上大呼:反了!刘知远真的反了!苏相,现在该如何是好?
苏木此时已从复出,他平静地说:陛下勿忧。刘知远此来,看似气势汹汹,实则外强中干。他的八万大军,每日需消耗粮草千石。而我军以逸待劳,粮草充足。只要坚守不出,不出一月,刘知远必退。
可若他猛攻呢?
洛阳城高墙厚,王彦章将军善守,刘知远远道而来,器械不足,如何猛攻?苏木走到殿中,朗声道,陛下,臣已联络了各镇节度使。凤翔李从曮、许州李重吉、幽州赵氏旧部,都已答应出兵勤王。不日,援军便会抵达。届时,我们四面合围,让刘知远插翅难飞!
群臣闻言,心中稍安。但也有人小声嘀咕:苏相说得轻巧,若各镇节度使不来,我们又该如何?
苏木似乎听到了,他转过身,目光扫过众人:他们会的。因为刘知远若胜,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。唇亡齿寒的道理,这些节度使比谁都懂。
四、围城之困
十月二十日,刘知远的八万大军抵达洛阳城下,在城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。营帐连绵数十里,旌旗蔽日,鼓角震天,声势极为浩大。
刘知远骑马绕城一周,仔细观察城防。只见洛阳城墙高达三丈,城头上站满了盔明甲亮的禁军,王彦章的字大旗在城头迎风招展,守军士气高昂。
父亲,这城不好打。刘承佑低声说,王彦章善守,城防又如此坚固,我们器械不足,恐怕难以速胜。
谁说我要强攻了?刘知远冷笑,苏木想跟我比耐心,那我就跟他比。传令下去,大军围城,挖掘壕沟,修筑高垒,做出长期围困的架势。同时,派人到四周州县征收粮草,我要让洛阳变成一座孤城!
可这样一来,我们不就成了反贼吗?
我们是清君侧刘知远纠正道,檄文已经传遍天下,谁是谁非,自有公论。李从珂若敢出城与我们野战,那便是昏君无道;若他不敢出,便证明他心虚。无论哪种,我们都占着理。
他顿了顿,又道:还有,派人继续联络各镇节度使。告诉他们,只要加入我们,事成之后,封王封公。谁若不开眼,等我们破了洛阳,便是下一个目标!
围困的第三日,洛阳城内开始弥漫恐慌情绪。虽然粮草充足,但八万大军围城的心理压力,让军民都惶惶不安。李从珂在宫中再次乱了方寸,对苏木说:苏相,刘知远围城了!他说我们不交出你,就围死我们!不如...不如你暂时出城,与他一谈?
苏木看着这个懦弱的皇帝,心中涌起一阵悲哀,但面上仍是平静:陛下,臣若出城,必死无疑。臣死不足惜,但臣死后,刘知远真的会退兵吗?
那...那该怎么办?
苏木只说了一个字。
等什么?
等援军,等时机,等刘知远自己犯错。苏木走到殿外,望着城外的敌营,他八万大军,每日人吃马嚼,消耗巨大。我们只需坚守不出,不出一月,他必因粮草不济而撤军。届时,我们便可尾随追击,一举击溃。
可若援军不来呢?
他们会来的。苏木笃定地说,因为刘知远犯了众怒。他檄文中说清君侧,诛苏木,看似有理,实则把天下所有文官都得罪光了。今天他能清我苏木,明天就能清其他宰相。文官集团不会坐视。再者,他联络赵延寿旧部,意图不明,武官们也对他心生警惕。文武都不支持他,他拿什么赢?
李从珂似懂非懂地点头,但他看苏木的眼神,却多了几分依赖与恐惧。他忽然发现,自己这个皇帝,早已离不开这个宰相。而这种依赖,对于一个君王来说,是致命的。
围城第七日,王彦章向苏木禀报:相爷,刘知远的大军开始有些躁动了。他们的粮草似乎出了问题,士兵们每日只能吃两餐,且多是稀粥。
苏木挑眉,这么快?
据探马回报,王彦章笑道,刘知远派往周边州县征收粮草的部队,大多空手而归。那些州县要么坚壁清野,要么已被我们的援军控制。刘知远远道而来,补给线太长,撑不了多久了。
苏木拍案而起,传令,今晚三更,你率五千精锐,出西门夜袭敌营。不必恋战,只需烧毁他们的粮草大营,便立刻撤回。
末将遵命!
当夜三更,王彦章率军悄然出城。他们衔枚疾走,如幽灵般接近敌营。刘知远的大军围城多日,毫无进展,早已懈怠。守夜的士兵大半在打盹,根本没想到洛阳守军敢主动出击。
王彦章一马当先,杀入敌营,直奔粮草大营而去。他麾下的士兵四下放火,转眼间,刘知远的粮草大营便化作一片火海。敌军从睡梦中惊醒,大乱之下,自相践踏,死伤无数。
刘知远披甲冲出营帐,只见火光冲天,粮草尽毁。他气得一口血喷出,怒吼道:王彦章!我与你势不两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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