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霜月一跃下马,刀未收鞘。
北岭古道的风像刀子刮脸,她没闭眼。
山洞口三具尸体横倒,咽喉齐齐一道红线。
死士的血还没凉透,她知道——里面还有人等着换班。
她抹了把左臂渗血的旧伤,一脚踹开石门。
机关声响起,头顶滚石砸落。她侧身翻滚,双刀出鞘,两颗铁球被劈成四瓣,火星溅在脸上也不躲。
第二道门是弩阵。
她甩出飞爪钩住梁柱,腾空翻过,落地时踩中一块松动地砖。
三十六支毒箭从墙缝射出,她拧腰、后仰、滑步前冲,最后一支擦着鼻尖过去,在墙上钉出黑点。
第三道门没人守。
门后是一间石室,中央摆着个铁盒,泛着青光。
她走近,盒子自动亮起一行字:【指纹验证中——非授权者触碰将自焚】。
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,转身一脚踢翻角落的尸体。
那人穿着黑衣,胸口插着半截断箭,嘴里还在冒血泡。
她抓起他的手,按上识别区。
没反应。
又换一只手。
还是不行。
尸体快断气了,体温正在下降。
系统提示跳出来:【检测到微量生物电波残留——该死士曾于三日前押送赵承渊画像至王府,指尖沾有其汗渍】
她立刻抽出匕首,划开尸体手掌,剥下一层皮,裹在自己手指上再试。
“滴”一声。
铁盒开了。
里面静静躺着一朵雪莲,花瓣洁白如霜,根部泛着淡金。
她一把抓起,转身就走。
身后轰隆作响,整座山洞开始坍塌。
她冲出洞口瞬间,巨石封死了入口。
她翻身上马,缰绳一扯,马蹄扬起积雪。
回城路上,她一直抱着雪莲贴在胸口,用体温护着药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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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承渊正站在紫铜鼎前,火参已经熬出金汁,百草露倒入一半。
鼎中药液泛起琥珀色泡沫,他拿银勺搅动,眼睛不离火候。
门外脚步急促。
门被直接撞开,冷霜月冲进来,浑身是雪,衣服多处撕裂,左臂血迹斑斑。
她二话不说,把油布包扔到案上。
“拿去!别废话!”
赵承渊打开一看,雪莲完好无损。
他抬头看她一眼,没问过程,只说:“谢了。”
冷霜月靠着门框站着,喘得厉害。
“你赶紧弄,我撑不住了。”说完,人就往下滑。
侍卫冲进来扶住她,发现她左手还死死攥着刀柄,掰都掰不开。
抬走时,刀刃咔嚓一声断了半截。
赵承渊没回头。
他把三味药材全倒进鼎里,加水七分满,火势调小,文武火交替控温。
太医院首拄拐进来,看到这一幕皱眉:“你这是乱来!药性相冲,万一炸炉……”
“不会炸。”赵承渊打断,“我知道比例。”
老头还想说话,赵承渊抬头看他:“您要是不信,可以现在出去。等药成了,再来尝一口。”
太医院首愣住,哼了一声,坐到旁边椅子上盯着看。
半个时辰后,药液由浑浊转清,最后凝成一汪琥珀色浓液。
赵承渊关火,亲自舀出一碗,当着所有人面喝下。
屋里没人说话。
十息之后,他脸色正常,呼吸平稳。
“成了。”他说。
立马有太监端着托盘上来,六碗药分好,直奔新皇寝宫和西跨院隔离区。
赵承渊坐在案前没动。
他看着空了的药鼎,右手轻轻敲桌。
系统界面突然弹出:
【所有中毒者毒素浓度归零】
【生命体征稳定】
【王守仁政治支持率归零】
他嘴角动了一下,没笑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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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守仁坐在书房喝茶。
茶是今年新贡的龙井,香气扑鼻。
手下跪在地上,声音发抖:“大人,雪莲被夺,基地塌了,人都……没了。”
他听着,手指慢慢收紧。
瓷杯咔嚓一声碎了,碎片扎进掌心,血顺着指缝流下来。
他没叫痛,反而笑了。
“棋差一招?不,这才刚开始。”
桌上摊着一张图,画的是皇宫西侧引水渠和皇子居所的连接路线。
图上有几个红点,标着“夜巡换岗时间”“饮水井位置”“膳食运送路径”。
他拿起朱笔,在“饮水井”旁边画了个圈。
笔尖压得很重,纸都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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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承渊走出制药房,天已微亮。
宫墙上的守卫换成了自己人,眼神坚定。
他沿着廊下走,脚步很稳。
手里拿着那个系统模块,一直没放。
路过偏殿时,看见冷霜月躺在软榻上,盖着厚被,脸色苍白。
她左手仍蜷着,像是还握着刀。
他停下看了两秒,低声说:“睡吧,没事了。”
然后继续往前走。
金銮殿前广场已经开始有人影晃动。
六部官员陆续赶来,一个个神色紧张。
他知道他们在怕什么。
昨晚宫里传遍了:“赵大人救不了人”“新皇恐将驾崩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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