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闻道长办完事才肯来,陛下早先已经回御书房了,您想见的人,此刻应该已经等候在那儿了。”听不出情绪。
“观星台也没什么好去的,走吧。”
他步伐沉稳,每一步都仿佛丈量着大地,周身那独特的气息,将皇宫内无形的威压与森严悄然化解,为逸长生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。
叶孤城与阿飞目送两人消失在宫门深处,转身走向那“醉仙居”。
进入宫门,走过长长的、两边矗立着高大宫墙的甬道,穿过数重殿宇楼阁,逸长生默默观察着这大宋权力的核心。
雕栏玉砌依旧,宫娥内侍行色匆匆,但一种无形的衰败与压抑感却弥漫在空气中,比之外界传言更甚。
他不禁在心中暗叹,一个坐拥天下财富、文化鼎盛的皇朝,每年却只能依靠岁币来换取脆弱的和平,这本身就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。
行至御书房外,此地戒备更为森严,侍卫皆是气息沉凝的好手,眼神锐利如鹰。韦青青青在门外停下,示意逸长生自行进入。
逸长生推门而入。
一股混合着上好龙涎香与陈旧书卷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御书房内,明明是白天,还灯火通明,布置得富丽堂皇又不失文雅。
再想想洪武爷晚上批奏折只舍得点一两根蜡烛……
大宋当今的皇帝——宋高宗赵构,端坐在宽大的御案之后。
他身着明黄色常服,面容清癯,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郁和一丝长期处于压力下的疲惫,
眼神深处藏着难以捉摸的复杂光芒——既有对逸长生此时才来到来的戒备与不悦,
又因诸葛正我即将突破的消息而隐含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纠结。
大宋,终于要再添一位忠于国家的陆地神仙了,这对他这个在风雨飘摇中登基的皇帝而言,意义重大!
但自己还能不能掌控他,他心下忐忑。
在御案两侧,侍立着十数位身着朱紫官袍的重臣。
其中两人,尤为醒目。一人身材肥胖,面白无须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,眼神却闪烁不定,正是右相秦桧。
另一人虽已年迈,却精神矍铄,身着蟒袍,气度不凡,正是太师蔡京。
这两人,便是逸长生托曹正淳传话,点名要见的“毒瘤”。
其余的官员,有的低眉顺眼,有的神色紧张,有的则带着好奇与审视打量着这位胆敢在六扇门前“点化”诸葛神侯的神秘道士。
“逸道长远道而来,驾临我大宋汴京,不知所为何事?”
宋高宗赵构开口了,声音平稳,努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严。
那语气中的“尊敬”,如同精心涂抹的脂粉,难掩其下那一丝被冒犯的不快,逸长生入城后直闯六扇门,
显然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首位,心中恼怒,却又因对方带来的“好消息”而强行按捺住,甚至努力挤出一丝“欢喜”。
“陛下恕罪,”逸长生微微拱手,姿态随意,全无平民面对君王的拘谨。
实力才是话语权。
“贫道偶经汴京,听闻诸葛神侯之名,一时技痒,便去六扇门叨扰了一番。
诸葛正我根基深厚,悟性上佳,贫道观其气息,破境只在旦夕之间。
贫道在此,提前恭贺大宋,再添一位足以定鼎乾坤的高手了。”
他直接点明了诸葛正我的状态,将这份“功劳”揽在自己身上,也点明了宋高宗的欢喜纠结来源。
果然,宋高宗脸上那丝强装的欢喜瞬间真实了几分,眼中的阴郁也散开少许,纠结暗暗藏下。
他身体微微前倾,语气也热络了些:“此事朕已收到消息,全赖道长点化之功。
朕心甚慰,道长于我大宋有恩,有何要求,尽管提来。
只要朕能力所及,定当满足。
纵然大宋如今较之大明大秦有些不足,但也必倾力报答道长。”
他一方面表达感谢,另一方面再次强调了“大宋相对式微”,并再次隐晦地抛出了橄榄枝——招揽之意溢于言表。
逸长生仿佛没听懂那招揽之意,目光扫过御书房内众人,最终落在了蔡京和秦桧身上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声音清晰地在御书房内响起。
“贫道此来,倒真有几位‘故人’想见一见。
不知蔡京蔡大人、童贯童大人、王黼王大人、梁师成梁大人,朱勔朱大人、李彦李大人,还有秦桧秦大人……可在?”
宋高宗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,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。
蔡京和秦桧更是心头一凛,警惕地盯着逸长生。
“蔡太师与秦相在此,”宋高宗沉声道,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。
“至于童贯、王黼、梁师成、朱勔、李彦等人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快意,“已被先皇于国难之际下旨刺死,以谢天下!”
显然时间线还是有些混乱,在靖康之难前后,为了平息民愤和推卸责任,确实处死了几个大奸臣,
但最核心的蔡京和后来崛起的秦桧混在了一起,却得以幸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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