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现在。”陈九渊低喝。
四人分批冲下。小七先走,贴墙疾行;阿箐紧跟其后,手中攥着备用画皮符;老仆由陈九渊扶着,两人最后压阵。守卫刚回神,他们已全部通过。
地下二层的走廊更窄,仅容两人并肩。墙面布满刻痕,密密麻麻的镇魂咒连成一片,有些地方被爪子抓破,露出后面发黑的砖石。头顶没有灯,只有缝隙透下的微光,把人影拉得又细又长。
小七靠在墙边,脸色发紫。她从袖中取出最后一只蛊虫放在掌心。虫子抽搐两下,触角指向前方:“通风口在尽头,铁门后面。”
陈九渊点头,从怀里拿出缠着布条的铃铛。布条已被汗水浸透,解开时发出黏腻的声响。他没完全取出来,只是轻轻摩挲铃壁,感受内部阴线的波动。
“下面……不止傀儡。”他说,“还有活人的情绪,压抑了很久的那种。”
阿箐擦了擦笔尖残留的血迹:“哭过的人?”
“不止。”陈九渊眯起眼,“是被人关着,一直睡不着觉的那种。”
他们继续前行,脚步极轻,呼吸压到最低。走廊尽头果然有扇铁门,门缝透出幽绿微光,像是从地底冒出的磷火。门把手上挂着一把铜锁,锁眼里插着半截断钥匙。
小七凑近看了看,摇头:“打不开,机关在里面。”
陈九渊盯着门缝。铃铛在他手中微微震动,频率越来越快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
他忽然抬手,制止所有人动作。
门后传来一声极轻的抽泣。
不是幻觉。
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,断断续续,夹杂着血沫的杂音。紧接着,是一阵缓慢而持续的指甲刮擦金属声,像是有人用尽全力,想要抠开门缝。
陈九渊紧紧握住铃铛,手中的布条一半滑落在地。
“别出声。”他嗓音沙哑,“下面……有人在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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