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间,我跟随过族人一起跟易洛魁商队打过交道。在尚普兰湖畔,为法国毛皮商队担任向导,换取食物。”她说着和白人打过交道。
“在密西西比河以东,我参与过各族战士一起用换来的火枪对抗白人恶魔,但是每次却因内部部落猜忌错失战机,被白人击败杀光。后来,两伙白人之间打起来,说什么独立战争,我们参加了奥奈达族抵抗军,结果哪伙白人都没有放过我们。”蓝杉听说星辰说了她那抵抗白人的岁月,对她老人家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“队伍已经完全打散,我也看不到有抵抗白人成功的希望,就想离白人恶魔远远的,从密西西比河以东一路向西流浪,在苏族地面上呆过,路过蓬卡、奥马哈、衣阿华、奥托和密苏里等部落。见过夏延、阿拉帕霍和科曼奇、黑脚人的迁移,最后到了曼丹、希达萨和阿里卡拉的附近。”那流浪记忆好像对她来说不算辛苦,说起来轻描淡写,悲伤已经从她的脸上逝去,开始开心起来了。
“那年,我在曼丹人独特的圆锥形土屋群中遇到一个矮个的傻小子,你们的爷爷迅狐。那时我在和曼丹人一起种田,准备在那里安居下来。我已经厌倦了流浪的生活,也不喜欢苏族他们那种不停随着牛群迁移的生活,经常迁移着、迁移着又发生战争。迅狐整天凑在我身边,不停地问这问那,最后向我保证,在黄石高原很少有战争,他也听说在黄石湖可以种田,可以安居。我就相信了他。”老太太提到老头迅狐时一脸甜蜜。
“我们两人循着野牛迁徙路线深入黄石高原,回到了白牛犊现在的那个部落。他找了几个不喜欢迁移的族人,一起带我来到了黄石湖畔。我在那里发现温泉滋养的野生马齿苋与紫菀,也用曼丹陶罐培育出抗寒三姐妹品种。迅狐就停止逐水草而居的传统,用黑脚人擅长的圆锥帐篷搭建永久村落,以温泉热能烘干玉米,用火山灰改良土壤。定居之后,我们用那个老营地多年前就存在的祭坛,一起点燃狼烟告慰天地:‘我们不是土地的过客,而是地脉的延续者。’没过多久,你们的父亲马哨就出生了。”老太太描述这段快乐时光。听完这些,蓝杉明白了,那个祭坛是古老的,很久以前就存在了。
“后面,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流浪到黄石高原,你爷爷只要听说哪里有人不喜欢迁移生活,就去说服他们来我们黄石湖畔定居。几十年过去,从7个人一直到了快60人。开始的十几年,一直没有出现战争,我们快乐地在湖边种地,有时去猎杀野牛,更多是跟别的部落用粮食换牛肉。”老太太此时容光焕发,充满对那段和平岁月的追忆和向往。
“但是后来,战争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。你爷爷交游广阔,鬼点子多,参与多次战争的出谋划策,手上沾了很多部族的血仇。后来,在战争争斗中回归了自然。但是这是命运,我可以接受。我们已经有十几年安稳的日子了。”她坦然表达对迅狐战死的看法,面无表情地讲述这段历史,不知内心如何想的——可能是年轻时见多了生死,又或是见多了战争,知道只要开战死亡便是必然结局,所以能坦然接受?
“但是,你们父亲不听劝,怎么也要复仇,结果仇恨越来越深,以至于出门狩猎野牛时被克劳人伏击,所有男战士一起跟他回归了自然。但是我知道,怪不了克劳人,也不知要怪谁。所以要想办法躲起来,让你们能顺利成长。和他们一起迁移,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在高原上回归自然。”蓝杉明白蓝杉对马哨不听劝的失落,也明白他对三个小的命运的担忧,更明白为什么要躲到这里来。
是啊,黄石高原,如果不是蓝杉的到来,未来会更加危险。绝大部分印第安人不是在内斗中丧生,就是在白人各种手段下死去。老人仅凭生存智慧就能预测这一点。
小蓝杉跟白人之间是民族之间世仇,是家恨,不共戴天。这让混子蓝杉突然觉得身上的担子太重——本来还想混吃等死,躺平钓鱼,泡泡妹子之类的,现在看来好像有一点不应该,还是要担负起来。
但是学渣蓝杉只有一点武力,搞搞破坏还行,要让整个民族取得生存空间目前还在摸索,效果尚未显现。
有句话说得很好:“人饿的时候,只会有吃不饱这一个烦恼;人要是吃饱了,会有无数烦恼来袭。”
这句话揭示了人类文明演进的残酷本质——生存是底色,而贪婪才是历史的燃料。
这句话看似调侃人性,实则暗含着文明演进的残酷逻辑——生存与欲望的博弈,始终是推动人类历史的双螺旋。
在生存线上挣扎的族群,目光永远锁定在土地、水源与粮食上。例如,中世纪欧洲的“三圃制”农业导致周期性饥荒,农民为争夺耕地常爆发血腥械斗;蒙古草原的游牧部落因牧场萎缩,不得不西迁劫掠东罗马帝国,成就了成吉思汗的征服史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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