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耽搁得太久,杜达尔团队没等蓝杉过来,就已经把这儿的活儿清完了—— 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早就领完便当,彻底在这个时空 “杀青退场”,再没半点儿踪迹。
蓝杉到达时,盛京城还是那套 “九宫格” 布局:以中心庙为地理原点,城墙沿用明代旧基修建,周长约 4.5 公里。可城里拢共就 4 万多人,几乎全是汉人,只有零星几个朝鲜族。
不少旧建筑都被推平,改建成了中式大明堂和新别墅,比如原先的盛京将军衙门、奉天府衙、理藩院衙门、都察院衙门,连实胜寺那样的老建筑也没能保住。
很多汉人女子在吴园园等人的安排下,正批量进行 “放足” 。
蓝杉瞧着这场景有些不忍,让姑娘们留下帮忙后,就转身去找杜达尔老汉 —— 那老爷子正站在那座小家子气的 “蝗宫” 门口等着呢。
为啥说这皇宫 “小家子气”?蓝杉围着转了一圈,心里就有了数。
首先,它压根没有 “帝王级” 的宏大框架。
这儿占地仅约 6 万平方米,既没有正版皇宫 “前朝后寝” 的严格中轴线布局,也没有象征皇权威严的 “三重城郭”——不像正经皇宫那样特意分出宫城、皇城、外城三圈的规制。
它更像 “分区拼接” 的建筑群:你看,东路的大政殿 + 十王亭是八旗议事的 “军政混合区”;中路的崇政殿 + 清宁宫是 “日常理政 + 居住生活区”;西路的文溯阁,还是后来 “十全烂人”(指乾隆)当政时才后加的。
整体瞧着,哪儿像标准皇宫,倒更像座 “扩大版的王府”。
说白了,这就是早期野猪皮搞的草台班子 —— 打下盛京时,他们顶多想着割据一方,哪儿成想后来会有那么多人忙着卖大明、当叛徒,让他们捡了个大便宜。
而且宫里各个殿宇 “名不符实”,说它们是 “堂” 还差不多。
比如核心殿宇崇政殿,面阔才 5 间(正版太和殿可是 9 间),进深 3 间,殿高不足 10 米,连古代建筑最高等级的 “重檐庑殿顶” 都没敢用,只用了次一级的 “重檐歇山顶”。
再看大政殿,虽说造型独特,带着八角重檐,可内部空间挤得很,直径才 19 米,最多容下几十人议事,远没有太和殿 “能容千人朝贺” 的气派,就连蓝杉现在到处建的中式大明堂,都比它宽敞大气。
其次,它的装饰等级就是 “凑够规制”,压根没体现出皇家该有的 “极致奢华”。
野猪皮子孙入关后,明明规定 “皇宫用纯黄琉璃瓦”,可这儿的琉璃瓦却是 “绿琉璃瓦 + 黄剪边”—— 这种 “半黄半绿” 的搭配,本质就是 “等级不够、点缀来凑”。
毕竟早期野猪皮压根没琢磨过要统治全国,没那个底气用 “纯黄” 的最高规格,顶多想着凑个藩王的排面就够了。
再往细了看装饰细节:正版太和殿的 “龙凤和玺彩绘”,满金填色、纹路繁密复杂;可这儿的彩绘,大多是民间建筑常用的 “旋子彩绘”,木雕、石雕也透着粗糙 —— 比如大政殿上撑着屋顶的 “斗拱” 构件,就只有简单的雕花,哪有正版太和殿 “龙凤浮雕” 的精细劲儿?
就连宫殿的台基(底座),崇政殿的才高 1.5 米,连汉白玉栏杆都没装,跟正版太和殿那 3 米高的 “三层须弥座” 比起来,差远了,半点儿 “高高在上” 的威严感都没有。
最后,看功能布局就知道,这就是个暴发户瞎琢磨统治者的日子 ——跟没见过世面的人以为皇帝用 “金锄头” 下地似的,满是 “生活化” 的烟火气。
它压根没脱离满族 “渔猎民族” 的生活习惯,少了正版皇宫该有的 “礼制疏离感”。
比如中路的清宁宫,还保留着满族 “口袋房、万字炕” 的老布局 —— 西炕供神、南炕住人,屋后甚至竖着一根 “索伦杆”,专门挂祭品喂乌鸦,这可是满族的老传统;连烟囱都直接建在房侧边,哪像正版汉族皇宫那样,把烟囱藏得严严实实的,生怕破坏了规整的格局。
这模样,完全没有正版皇宫 “规整到刻板” 的居住氛围。
更关键的是,这皇宫还掺着 “办公属性”。
东路的十王亭直接挨着大政殿,八旗王公大臣议事时,几乎是 “推门就进”,没有正版汉族皇宫那种 “大臣见皇帝要过三重门、行三跪九叩” 的繁琐礼制。
就连宫墙都矮得可怜,比正版皇宫的宫墙矮了足足 7 米,也就 3 米多高,那墙上的 “箭垛” 都带着 “能防就行” 的实用主义粗糙感,半点儿皇家宫殿该有的 “威严距离感” 都没有。
蓝杉一边在心里琢磨这些,一边带着杜达尔等人在宫里到处看。
杜达尔瞧着蓝杉的神色,笑着打趣:“怎么样?看出这皇宫的‘小’了吧?是不是透着股小家子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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