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吻很短暂,家驹很快退开了一点,眼睛却没有立刻睁开,耳根的红晕在灯光下无所遁形。他似乎在等待,或者是在积蓄勇气。
乐瑶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,方才的嘴硬和狡猾全不见了踪影,只剩下最真实的悸动和一点点报复性的顽皮。趁他还没睁眼,她忽然往前一凑,主动亲了回去,不是浅尝辄止,而是带着一点力道,甚至调皮地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。
家驹猛地睁开眼,眼中满是错愕,随即被更深的羞窘和汹涌的笑意取代。“喂……你……”他气息不稳。
“我点啊?”乐瑶退开,脸上红霞密布,眼睛里却闪着恶作剧得逞和羞涩交织的光,努力想摆出厚脸皮的样子,“许愿嘛,有嚟有往,公平交易。”
家驹看着她强装镇定却连脖颈都红透的模样,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,那笑声从胸腔震动出来,带着愉悦和释然。他不再说话,而是再次靠近,这次目标明确,一手环过她的肩膀,另一手仍轻托着她的脸颊,吻了上来。
这个吻比刚才深入了许多,依旧能感受到彼此的笨拙和生涩,却更加热烈、真实。乐瑶闭上眼睛,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卫衣的布料。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,只剩下唇齿间交换的温热气息,他身上好闻的味道,和两人同样剧烈的心跳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只是片刻,家驹才缓缓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。他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眼眸和红肿的唇瓣,脸上的红晕未退,嘴角却咧开一个灿烂又带着傻气的笑容。
“哇……”他低声感叹,不知是在感叹这个吻,还是别的什么。
“哇咩哇,”乐瑶害羞到极点,反而又嘴硬起来,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,“技术麻麻地哦,黄生。要勤加练习至得。”
家驹捉住她作乱的手指,握在掌心,眼睛亮得像星辰:“练习?呢个提议几好。不如……而家就开始加班?”他作势又要凑过来,眼底满是促狭。
“发梦啦你!”乐瑶笑着推开他,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,脸烫得可以煎蛋。两人笑作一团,刚才那点旖旎的紧张被更轻松亲密的打闹取代。雪球见他们笑,也爬起来兴奋地摇尾巴,咪咪则打了个哈欠,重新闭上眼,仿佛在说“人类真无聊”。
窗外的鞭炮声又零星响起,衬得房间里这一方小天地格外温暖静谧。年初二的夜晚,在笨拙的亲吻、交织的笑语和满室流淌的暧昧暖意中,两颗年轻的心,前所未有地贴近。那些玩笑、试探、嘴硬和害羞,都成了最甜蜜的序曲。
夜色渐深,远处电视声和偶尔的鞭炮声都模糊成了背景音。乐瑶和家驹带着精力过剩的雪球下楼“放风”。冬夜的空气清冽,带着年节特有的烟火残余气味。雪球一出楼道就像脱缰的野……,兴奋地往前冲,乐瑶被拽得一个趔趄,家驹眼明手快,从旁伸手稳住了牵引绳,两人的手不可避免地叠握在一起。
“睇住路啊,司机。”家驹笑着,很自然地就着这个姿势,将牵引绳的大部分控制权接了过去,手指擦过乐瑶的手背,温热一触即分。
路过楼下乘凉闲聊的街坊,几位眼尖的阿姨婆婆立刻投来关注的目光。
“哎呦,阿清同家驹落嚟遛狗啊?真系登对哦!”陈婆婆笑呵呵。
“系咯,后生仔女,几好睇。雪球都好似识做,识得带住主人行。”另一位阿姨附和。
乐瑶脸上发烫,好在夜色遮掩,只能含糊地笑笑点头。家驹倒是大方些,点头打招呼:“阿姨过年好。”脚下却加快了点步子,拉着乐瑶和兴奋的雪球,拐向了通往屋邨后山小径的路。隐约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轻笑和低语:“后生人面皮薄,唔讲得嘅……”
脱离了“注目区”,雪球更是撒欢。后山小径比前街安静得多,只有几盏老旧的路灯间隔伫立,投下昏黄斑驳的光晕。石板阶梯蜿蜒向上,两侧是影影绰绰的树木和灌木丛。人迹罕至,只有他们和一只过于兴奋的大狗。
“慢啲啦雪球!条路暗啊!”乐瑶小声喊着,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。家驹控制着牵引绳,一边注意脚下,一边还要分心照看乐瑶。“你睇实自己脚底先啦,小姐。”
走到一段相对平缓、灯光稍亮的拐角,雪球不知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气味,忽然开始绕着家驹和乐瑶兴奋地转圈,长长的牵引绳瞬间将两人四条腿缠在了一起。两人被迫停下脚步,差点绊倒。
“喂!雪球!停低!”家驹又好气又好笑,试图解开缠绕的绳子。雪球却以为主人在跟它玩,转得更起劲了,硕大的身躯和有力的尾巴不停蹭着两人。
乐瑶被狗绳和雪球挤得几乎贴在家驹身上,挣扎间失去平衡,轻呼一声,手下意识地就抱住了家驹的腰才站稳。温热的体温隔着不算厚的衣物传来,熟悉的清爽气息笼罩下来。她忽然就懒得动了,也不想松开。
借着这个“被迫”的姿势,乐瑶得寸进尺。她把脸埋在家驹胸前,卫衣布料柔软,带着他身体的暖意和干净的味道。她像只撒娇的小猫,故意在他怀里蹭了蹭,鼻尖擦过他胸膛,发出含糊的、带着笑意的声音:“嗯……雪球做得好。呢个‘狗绳陷阱’设得几好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