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顶住!后退者斩!”李定国在中军高坡厉声嘶吼,脸色铁青。
摧锋营的凶悍远超预计!他猛地转头,对身边仅存的骑兵将领吼道:“赵荣贵!速带亲骑冲击敌军右翼!截断那铁甲兵后路!务必将他们后排分开!”
“遵命!”赵荣贵一声呼哨,率领最后的一千精骑亲军,如同离弦之箭,绕过正面惨烈的绞杀战场,直扑摧锋营侧后方的薄弱连接处。
一时间马蹄如雷,卷起漫天烟尘!
然而李嗣炎早已料到对方会出此招,见敌骑出动,他眼中寒光爆射!
“贺如龙!带亲卫营随我迎敌!” 他暴喝一声,竟不待亲卫完全集结,猛地一夹马腹!
胯下神骏战马长嘶一声,四蹄腾空,如同赤色闪电般射出,速度之快,将身后亲卫瞬间甩开一截!
他单骑脱离本阵,长槊平举,直刺那千骑洪流侧翼!“将军!!”贺如龙骇然惊呼,率领两百骑兵拼命打马追赶。
而李定国也看到了,那单骑冲阵的身影,惊怒交加:“狂妄!这是你自己在找死!”
可下一刻,他脸上的惊怒,瞬间化为难以置信的骇然!
只见李嗣炎单骑如电,悍然撞入奔腾的骑兵洪流中,手中长槊化作一道吞噬生命的黑色雷霆。
“噗!”槊锋轻易洞穿一名骑兵皮甲,将其整个人挑飞!
槊杆横扫,裹挟万钧之力,将旁边两骑连人带马扫得筋断骨折,轰然侧倒。
沉重的马槊在他手中轻若无物,点刺如毒蛇吐信,横扫似巨斧开山!
每一次挥动都带起,一片血雨腥风!箭矢射在他玄甲上如同撞上铁壁,纷纷弹开,刀枪加身火星乱溅,竟不能入其分毫!
他一人一马,在千骑之中左冲右突,所过之处人仰马翻,血肉横飞!竟生生将这千骑的冲锋势头拦腰截断,搅得天翻地覆!
“挡我者死!”李嗣炎一声暴喝,如同惊雷炸响,震得周围敌骑耳膜生疼,肝胆俱裂!
“鬼…鬼啊!”
“他不是人!”
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大西骑兵中蔓延,面对这刀枪不入、力大无穷、状若妖怪的敌人,他们的勇气顷刻崩溃!
【一骑当千】!名副其实!
赵荣贵目眦欲裂,试图组织抵抗,却被李嗣炎如电的目光锁定,长槊如毒龙出洞,直取其咽喉!吓得对方亡魂大冒,拼命举刀格挡。
“铛!”一声巨响!
赵荣贵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,从刀身传来,虎口瞬间崩裂,长刀脱手飞出!
长槊余势不减,狠狠贯入其胸膛!坚固的铁甲如同纸糊般被洞穿,整个人被槊锋带着离鞍飞起,鲜血狂喷,好似破布袋般摔落尘埃!
主将阵亡!本就崩溃的骑兵彻底失去控制,哭喊着四散奔逃!
李嗣炎勒住染血的战马,长槊斜指溃逃的敌骑,和远处已然动摇的大西军中军。
身后亲卫营终于赶到,望着主帅如同战神般的背影,眼中尽是狂热与敬畏。
“发信号!总攻!”李嗣炎的声音带着微微喘息,人前显圣不是那么容易的,不仅要挥刀斩敌,还要硬撑下所有攻击。
此时,战场上的摧锋营在正面猪突猛进,已然凿穿大西军右翼阵线,开始向纵深突击。
中央方阵稳步推进对射,因敌方火枪队溃逃而落下帷幕。
而在骑兵被李嗣炎一人击溃的恐怖景象,更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,彻底压垮了大西军的意志。
“败了!败了!李嗣炎是神将下凡!”
“骑兵完了!快跑啊!”
兵败如山倒!大西军士卒再也无心恋战,丢下兵器,转身就跑,任凭李定国如何怒吼斩杀溃兵,也止不住这雪崩般的溃败!
“孙望!”
李定国双目赤红,声音嘶哑地命令身边一员大将,“速去收拢溃兵!退守大营!依托寨墙再战!”
“末将领命!”孙望抱拳,带着亲兵逆着人流冲向混乱的前线。
然而就在他刚冲出不远,大西军营门方向猛然爆发出震天喊杀声!
紧接着,数股浓烟夹杂着火光冲天而起!营寨内人影幢幢,兵刃撞击声、惨叫声不绝于耳!
“报——将军!不好了!”
一名背上插着箭矢的传令兵冲上高坡,哭喊道:“骑兵!是常胜军的骑兵!不知从何处杀入营寨!四处放火杀人!弟兄们挡不住了!”
“常胜军!!!”李定国眼前一黑,胸口剧痛,一股腥甜涌上喉咙,被他死死咽下。
营寨被劫!最后一点依托也完了!他恨得几乎咬碎钢牙。
就在这绝望之际,西南和东北两个方向烟尘滚滚,落马滩方向,张珲全身浴血,带着仅收拢的一千五百余残骑,拼死杀出重围,狼狈不堪地奔回。
几乎同时,负责粮道护卫的两千骑兵,也闻讯火速赶来战场!
两支骑兵合计三千五百余骑,在溃败的洪流中勉强撕开一道口子,与李定国的残部汇合。
看着眼前漫山遍野的溃兵,身后火光冲天的营寨,以及远处那面在溃军中,依旧稳步前压的“李”字帅旗,李定国心知大势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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