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胜军中军,李嗣炎抬眼望去,正好看到远处那面逆流而上的“安西王李”帅旗!
好个李定国,居然没跑还敢压上来!
李嗣炎眼中非但没有沮丧,反而爆发出更炽烈的战意!
他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声音如巨龙咆哮,穿透身边亲卫的耳膜:“寇可往我亦可往!大纛!前压!亲卫队!随我——凿穿他!”
大将军下令,掌旗官毫不犹豫,将那面玄底金边的“李”字大纛,在亲卫营重甲组成的钢铁基座护卫下,坚定地向前倾斜移动!
大纛所指,便是全军意志所向!
“大将军纛旗前压了!”
“大将军亲临锋镝!!”
狂热的呐喊如同燎原之火,瞬间席卷了整个常胜军阵地,鏖战许久的锐士营士兵。
在看到那面代表着主帅的旗帜前移后,如同注入了新的灵魂,集体爆发出震天的怒吼,攻势陡然再盛三分!
就连被箭雨压制的杨万里部,也鼓起余勇奋力向前推挤。
.........
与此同时,李嗣炎动了!他没有继续留在亲卫营方阵中央,而是如移动的铁塔般踏出阵列!
那近两米高的身躯披挂着三层重甲,内衬锁子甲,中层精锻札甲,外层还覆有带护心镜的厚重板甲。
他手中紧握的一柄刃长近五尺、柄逾三尺的巨型斩马刀,宽阔厚重的刀身,狰狞的破甲棱刃,无不昭示着它残暴的力量!
在他身侧,数十名同样身披重扎甲、手持长柄重斧、重戟、铁骨朵的亲卫悍卒迅速收紧,以主帅为核心铸成一道无坚不摧的钢铁锥头!
他们是甲胄的延伸,更是大将军意志的执行者!
“天策!!” 李嗣炎深吸一口气,一声炸雷般的咆哮,竟盖过了战场嘶吼!
“万胜——!!!” 亲卫们齐声应和,声浪宛如实质的冲击波,这吼声是冲锋的号角,更是反击的宣言!
凶兽出闸,摧城拔寨!
李嗣炎动了!仿佛被激怒的史前巨兽,沉重的步伐踏碎泥泞,溅起半人高的血水泥浪!
那柄巨大的斩马刀,被他单手拖曳在身后,刀尖刮擦着石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!
挡在正前方的是七八名,被李定国激励过的大西军士卒,他们试图用血肉之躯阻挡这尊铁塔大汉。
长矛、腰刀、甚至钉头锤,朝着那庞大的身躯劈砸而来!
李嗣炎不闪不避!甚至速度都未曾减缓!
噗!噗噗噗! 数支长矛率先刺中!矛尖狠狠扎在他胸腹,紧随其后的腰刀、钉头锤狠狠劈砸在肩甲、背甲之上!沉重的钝击声如同打铁!
火星迸溅!外层板甲发出金属扭曲呻吟,向内凹陷出深坑,但矛尖最终被中层坚韧的札甲,内层锁甲死死卡住。
即便使出吃奶的劲也未能透体,反而让冲击力让持矛士兵手臂发麻。
咻咻咻——! 几乎同时,侧前方大西军弓弩手抓住机会,一片密集的箭雨呼啸而至,目标直指这醒目的人形堡垒!
哆哆哆哆! 如同骤雨打芭蕉!数十支箭矢狠狠钉在李嗣炎正面,侧面的重甲上!
箭簇撕裂外层甲片,深深嵌入中层札甲的缝隙,或者被坚固的护心镜弹飞。
瞬间,他宽阔的胸甲臂甲,如同刺猬般密密麻麻钉满了箭杆,箭羽在雨中兀自颤抖!更有几支刁钻的箭矢射向面门!
“保护大将军!” 就在箭雨袭来的刹那,李嗣炎身侧和身后的亲卫反应如电。
数面沉重的门板大盾瞬间竖起,宛若移动城墙精准地格挡了,射向他头颈和关节要害的大部分箭矢。
顶着攒刺的刀枪、挂着满身的箭矢,李嗣炎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。
仿佛这些攻击只是蚊虫叮咬!那被拖曳在身后的斩马刀,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。
就在刀枪加身、箭雨钉甲的同时,李嗣炎右臂猛然抡起,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破空声,骤然炸响!
那柄巨大的斩马刀被他单手抡起,划出一道撕裂视线的恐怖弧光!目标不是某个具体的人,而是挡在正前方的那片区域!
轰——咔嚓嚓!!!
首当其冲的两名持矛悍卒,连人带矛被狂暴的刀光拦腰斩断!鲜血内脏喷泉般冲天而起!
旁边一名举刀欲砍的什长,被巨大的刀锋侧面狠狠扫中!仿佛是被狂奔的烈马撞飞。
整个上半身扭曲变形,骨头碎裂声如同爆豆,口中鲜血狂喷,炮弹般砸进后面的人群!
接下来李嗣炎更是单人冲阵,竟如入无人之境,硬生生将大西军左翼击穿。
望着那道如妖魔般的身影,大西军士兵们肝胆俱裂,发出一声绝望喊叫,腿脚不由自主地向后溃退!
“帅旗!随我冲!斩将夺旗!” 李嗣炎刀锋染血,直指前方“安西王李”帅旗!
吼声如雷,瞬间点燃了身后亲卫营,与整个常胜军的士气!大纛紧随其后,兵锋所向,左翼缺口在钢铁洪流的碾压下急速扩大!
恐慌像瘟疫顺着撕裂的防线,向大西军中军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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