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司虎的三千摧锋营集体下马,由集群化作小队冲锋,犹如热刀切黄油杀入右翼范围!
这些铁罐头般的军士,人均披挂二三层厚甲,面对仓皇调转过来的大西军弓弩,根本不闪不避。
行进间重弓已然在手,粗大的破甲箭,带着凄厉尖啸离弦,目标不是躯干,而是最脆弱的——面门!
“噗!噗嗤!”
“啊——我的眼!”
凄厉的惨嚎声,瞬间在右翼大西军阵中炸开!前排弓弩手如同被割倒的麦子,纷纷捂着脸翻滚倒地。
后排士兵被这精准狠辣的攒射,直接吓得魂飞魄散,阵型肉眼可见地松动!
摧锋营根本不给喘息之机!弃弓持械,沉重的破甲锤、狼牙棒、腰刀已握在手中。
他们结成松散的锋矢,仗着刀枪难入的重甲,如同铁流般轰然撞入混乱的敌阵!
“杀!”一名摧锋营士卒,抬起破甲锤砸下,大西军军官头盔连带头颅一起凹陷!
另一名士卒提着狼牙棒横扫,宛如虎入羊群,筋断骨折的闷响连成一片,后续人员更是腰刀劈砍,撕裂棉甲皮袄如同破革!
大西军右翼本就因抽调兵力,支援左翼而有些虚弱,此刻遭遇这支武装到牙齿,打法凶悍的重甲军,犹如以卵击石。
士兵惊恐地看着刀枪砍,在对方甲胄上只能留下白痕,而对方的每一击都带来血肉横飞!士气瞬间崩塌,右翼仿佛雪崩般节节溃退!
“混账!” 帅旗下,李定国目眦欲裂!右翼崩溃在即,将直接威胁中军侧翼!
他再无选择,厉声嘶吼:“后军!所有登台人马!压向右翼!堵住!给老子堵住!”
刚刚在谷口台地集结完毕,足有一万五千之众的大西军后援,在将令下如浑浊的潮水,乱哄哄地向右翼缺口涌去!
人数虽众但建制混乱,士气更因目睹前方惨状而低迷。
然而,命令的尾音还在雨中飘荡,西南方向战鼓声如滚雷炸响!
“曜武镇!前进!” 王得功的吼声穿透战场!他亲率曜武镇主力,仿佛出柙猛虎终于赶到战场!
没有丝毫犹豫,王得功长刀直指大西军,因调动而稍显混乱的中军:“以摧锋营为箭头!凿穿中军!杀!”
刚刚在右翼打开局面的摧锋营闻令,如同闻到血腥的鲨群,在王得功部生力军的支援下,调转锋锐。
汇成一股更加庞大的钢铁洪流,朝着李定国帅旗所在的中央核心,狠狠捅去!
与此同时,被冯双礼部搅乱的杨万里,眼见援军大至,绝境逢生!
他吐掉口中的血沫,嘶声咆哮:“援军到了!弟兄们!跟老子杀出去!宰了冯双礼那厮!”
霎那间,天策镇中军爆发出震天的怒吼,绝地反击的意志压倒了侧翼的混乱!
士兵们不顾伤亡,顶着箭矢刀枪,朝着当面之敌(冯双礼部)发起了绝地反扑,混乱中杨万里觑见冯双礼亲兵簇拥中的将旗,眼中凶光一闪!
他亲自带着数十名悍卒,如同尖刀般直插过去,一阵刀光剑影,血肉横飞。
片刻后,一颗须发皆张的头颅,被杨万里高高挑起!正是大西军将领冯双礼!
“敌将授首!降者不杀!” 狂吼声响彻战场!
冯双礼部瞬间大乱,失去指挥的部队如同没头苍蝇。
杨万里部趁势杀透重围,与正在中军奋力搏杀的李嗣炎亲军前锋,汇合一处!
两支铁流合并,士气如虹,在李嗣炎这柄绝世凶器的引领下,朝着李定国帅旗方向发起了,更加狂暴的冲击!
大西军中军防线,摇摇欲坠!
此刻的李嗣炎,早已杀成血人,三层重甲挂满箭矢、刀痕遍布,手中巨型斩马刀每一次挥动,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!
挡在他面前的敌人,无论是军官还是悍卒,无不肝胆俱裂,望风而逃!
战场上,“李阎王”的恐怖名号,在敌军中口口相传,所到之处大西军士兵竟纷纷避让!
“败了!败了!” 不知是哪个被吓破胆的溃兵,在混乱中发出一声尖叫。
这声喊叫,宛若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早已绷紧到极限的大西军神经,彻底崩断!恐慌如同燎原之火,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!
左翼、右翼、中军…无数士兵丢下武器,转身就跑。
督战队砍杀数人,却被更大的人潮淹没践踏!一时间,兵败如山倒从具象变为现实!
看着瞬间崩溃的战线,李定国脸色惨白如纸,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!
...........
而杀红了眼的李嗣炎,早已将目光死死钉在,那面“安西王李”帅旗上!看着它在亲兵护卫下,正仓皇后撤!
“李定国!休走!” 一声野兽般的咆哮,从李嗣炎喉咙里吼出!
他猛地劈翻一个挡路的敌兵,眼疾手快,拽过旁边一匹无主战马的缰绳,翻身便跃了上去!
战马吃痛,长嘶一声,驮着这尊浴血凶神,朝着李定国溃逃的方向狂飙而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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