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陛下……”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,随即被决绝取代。
“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事,他的动向务必时刻掌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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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马士英寓所中,那股孤注一掷的投机气息不同,东林领袖钱谦益的府邸书房内,虽同样烛火摇曳,却弥漫着一种优柔寡断的叹息。
钱谦益伤春悲秋对着几位心腹门生,言语间充满了惶惑:“朝廷大军竟一败涂地如斯!南京……守得住吗?若不能守,又该当如何?难道真要……”
话话未说完,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他的小妾柳如是,端着一盏参茶走了进来。她今日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袄裙,神色却有些冷峻。
她将茶盏轻轻放在书案上,目光扫过在场诸人,最后定格在丈夫那张略显惊疑的脸上。
几位门生见状,识趣地躬身退了出去,掩上了房门。
“夫君还在与诸位先生商议‘守城大计’?”柳如是的声音清冷,带着一丝难得的讥诮。
钱谦益叹了口气,颓然道:“是……是啊,河东君(柳如是号),局势危殆至此,总要拿出个章程……”
“章程?”柳如是打断他,语气陡然锐利。
“妾身方才在门外,听夫君之言,似无殉国死战之志,倒像是在斟酌……该如何‘应变’?”她将“应变”二字咬得极重。
钱谦益面上一热,有些狼狈:“非是如此……只是,只是需为满城生灵考量……”
“好一个为满城生灵考量!”柳如是眼中闪过一道失望之色,恨自己看错了人,又怒其不争。
“妾身当年敬慕夫君,敬的是东林风骨,慕的是士林气节!
如今国难当头,君王在朝,敌军临城,正该是士大夫尽忠死节,以报国恩之时!
即便……即便事不可为,投水明志,亦不失一段佳话,全我钱家忠烈之名!”
她越说越激动,胸脯微微起伏:“可妾身听到的、看到的,却是夫君在此犹豫彷徨,计较利害得失!
这岂是顶天立地大丈夫所为?岂是读书人应有的气节?真真是……让妾身寒心!”
言罢,她不再看钱谦益那张一阵红,一阵白的脸,猛地转身衣袖带起一阵风。
“夫君自己决断吧!若最终抉择有亏名节,妾身……妾身虽一女子,亦耻于同列!”
柳如是决绝地离开了书房,留下钱谦益一人,面对着那盏已然冰凉的参茶,脸上火辣辣的,仿佛被扇了一记无形的耳光。
“哼....一介女流.你懂..什么......。”
他话虽这么说,但窗外隐约传来的更漏声,一声声都像是在拷问他的灵魂,同时也促使他快些下定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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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马士英的心腹家人,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,送来了最新的消息:“老爷,探明了,刘良佐并未战死,已只身逃回,此刻正被北人勋贵拘于府中问责,骂他丧师辱国。
城中守军虽众,但人心惶惶,恐不堪一战。”
“刘良佐……真是个废物!”
马士英骂了一句,随即对阮大铖道:“此人也是一条路。若能将他掌握在手,或能在城外大军面前,献上一份像样的‘投名状’。”
阮大铖立刻领会:“在下明白。这就去设法接触,北人既要治他的罪,便是我们的机会。”
夜色中的南京城,城墙之上是北方勋贵“死守殉国”的悲壮誓言,而城墙之下,暗流汹涌,背叛与求生的大戏已经悄然开幕。
马士英和阮大铖,这些尚未得势的南人官员,毫不犹豫地要将这座孤城和皇帝,当作他们献给新主子的第一份大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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