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辰年正月初一
南京城的寒意尚未消散,紫禁城午门外却已是人声鼎沸。
三千天策镇亲军肃立在御道两侧,他们身着新制的大红色军服,在灯火映照下宛如一道流动的烈焰。
每名士兵肩上都扛着定业贰式滑膛枪,枪身在下泛着冷光。
定边伯贺如龙顶盔贯甲,猩红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,他亲自在承天门前调度,低沉的号令声在夜色中回荡:各营整队,不得有误!
寅时正,承天门在晨曦微露中缓缓开启,城门发出悠长的吱呀声,仿佛在向这座古都宣告一个崭新时代的来临。
率先出城的是三千六百人的卤簿仪仗,但见龙旌凤旗迎风招展,金瓜钺斧熠熠生辉,在尚未熄灭的火把映照下,构成一幅绚丽夺目的画卷。
紧接着,八十一名太常寺乐工手持编钟、玉磬等礼乐之器缓步而出,编钟清脆,玉磬悠扬,为这庄严的时刻奏响了序曲。
在礼乐声中,文武大臣分列两队缓缓行进。
文官队列以吏部尚书房玄德为首,身着崭新的绯色朝服,胸前的孔雀补子显示着其一品大员的身份。
在他身后跟随着户部尚书庞雨、兵部尚书张煌言、礼部尚书张文弼等重臣,每个人的朝服,都按照新朝礼制重新缝制。
武官队列更是威风凛凛,以定远伯云朗为首,靖安伯王得功、定边伯贺如龙、武威伯党守素等勋贵披甲佩剑,铿锵而行。
(登基后才正式册封侯爵。)
每位将领身后都跟随着各自亲兵,虽然人数不多,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。
文官队列肃穆庄严,武官队列威武雄壮,两支队伍并驾齐驱,彰显着新朝文武并重的治国方略。
当御驾的华盖转过街角,出现在秦淮河畔时,整座南京城仿佛瞬间被点燃了。
此时天色微明,朝霞初染,但见御道两侧早已是人山人海,万头攒动。
万岁!万岁!万万岁!
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,从朱雀桥一直传到夫子庙,沿途百姓纷纷跪拜,许多人眼中噙着激动的泪水。
几个白发老翁,颤巍巍地捧着新收的稻谷,声音哽咽地高呼:五谷丰登,天佑大唐啊!
妇孺们则将早已准备好的花瓣,撒向御道,顷刻间,整条街道仿佛铺上了一层绚烂的花毯。
在这热烈的气氛中,各镇精锐井然有序,护卫着御驾前行。
贺如龙亲率两千天策亲军贴身护卫,在新式军装的衬托下宛如,一道移动的红色城墙。
云朗率领一千五百骑兵在前开道,铁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铿锵之声,这位崛起于微末的悍将目光如炬,不时扫视着街道两侧。
左侧,王得功与刘司虎率领两千步兵护持,右侧,李定国同曹变蛟率领两千将士随行,两翼士卒个个昂首挺胸,肩扛燧发枪,仿佛两条赤龙护卫着御驾。
队伍最后方是荡寇镇总兵刘豹,与党守素率一千骑兵殿后。
李嗣炎端坐在御辇上,望着眼前这幕景象,目光中闪过一丝感慨。
他曾无数次想象过这个时刻,但亲眼见到万民归心的场面,依然让人心潮澎湃。
要问自己有没有想过当皇帝?答案是有,就像前世最流行的一句话,‘穿清不造反...菊花xx’而他现在做到了!
避免了华夏数百年沉沦的屈辱史,让所有人不用拖着猪尾巴几个世纪,如今他要让华夏再次伟大!如日东升,照耀世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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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时初朝阳初升,金辉遍洒。
御驾抵达钟山南麓时,九重汉白玉祭坛在晨光中宛如天阶。
坛前早已陈列着各地进献的祥瑞,西湖并蒂莲含露欲滴,九江白鹿温驯跪伏,江宁嘉禾穗实累累,更有各地进献的玄圭、苍璧等礼器。
在祭坛下方特意划出的观礼区,来自四方诸国的使节们早已按序肃立。
东面是身着传统冕服的日本德川幕府使臣、衣冠华丽的安南、暹罗、琉球等国使者。
西面则是高鼻深目的西夷人——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赫拉夫、西班牙的唐·迭戈、英国的托马斯以及葡萄牙的若昂神父等人。
他们被安排在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,足以清晰地目睹整个宏大的仪式。
礼部尚书张文弼整肃衣冠,稳步上前,声若洪钟:吉时已到——
太常寺乐工随即奏响《中和之曲》,编钟清越,玉磬悠扬,八佾舞生手持羽龠,踏着庄重的节拍翩翩起舞。
那由数百乐工组成的庞大乐队,奏出的恢弘乐章,以及由六十四名少年组成,动作如一的庄重舞蹈,让观礼的使节们面露惊异。
托马斯低声对赫拉夫感叹:“这规模……远超欧洲任何一场宫廷庆典。”
赫拉夫没有回话,只是紧紧盯着那沿着汉白玉台阶,在文武百官簇拥下缓步登坛的玄色身影。
在肃穆的礼乐声中,李嗣炎身着玄衣纁裳,肩挑日月星辰,腰悬山河社稷,头戴十二旒冕冠,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,沿着汉白玉台阶缓步登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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