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将马渡矗立在旗舰“定远”号的舰桥上,举着黄铜望远镜,注视着硝烟弥漫的滩头。
登陆行动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,日军的滩头抵抗在舰队火炮,登陆部队的燧发枪齐射下冰雪消融。
“报!先头部队已控制滩头,正在建立防线!”
“报!辅兵营已开始清理通道,铺设硬木路面!”
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兴奋,马渡微微颔首,对身旁两位跃跃欲试的部下说道:“刘将军,艾将军。”
游击将军刘文秀和艾能奇立刻踏前一步,抱拳道:“末将在!”
“文秀,你率左营,沿西侧海岸线向北扫荡,清除残敌,占领北部渔村和制高点。”
“能奇,你率右营,向东推进,控制通往岛内腹地的要道,遇有抵抗,坚决击溃。”
马渡的声音沉稳而冷峻,“记住都督将令:速战速决减少无谓伤亡,顽抗者格杀勿论;弃械者暂且收押。”
“得令!”两人领命,眼中闪烁着战意,快步离开舰桥,登上了各自的指挥小艇。
唐军的登陆行动,展现出极高的效率,滩头上一道道有序的“赤色溪流”,工兵们喊着号子,迅速用预制的硬木板在泥泞的滩涂上,铺出坚实的道路。
一队队身穿赤红棉甲的唐军士兵,以严整的队形登陆,随后按照命令,如同机器上的精密齿轮,迅速向预定方向展开。
辎重兵则驱使着骡马,将“定业一式”轻型野战炮、弹药箱和粮秣源源不断地运送上岸。
很快,滩头阵地上就树立起了了望塔,升起了唐军的赤龙旗,一个坚固的前进基地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。
左营的一名伙长老周,跟着队伍深一脚,浅一脚地踏上海滩。
眯着眼看了看远处,还在冒烟的日军工事残骸,咂咂嘴:“啧,这倭寇的工事,比打过的鞑子差远了。”
接着他熟练地指挥手下的辅兵,卸下锅灶寻找淡水,对远处零星传来的枪声,充耳不闻。
旁边一个新补充来的年轻火铳手,有些紧张地握着燧发枪,问道:“周叔,咱不赶紧冲上去吗?”
老周慢悠悠地掏出烟袋锅点上:“急啥?没听游击将军命令么,稳步推进。
咱们的火铳比他们远,炮比他们狠,等着他们撞上来送死就行,你小子跟紧队伍听着哨子声,让你放铳再放铳,别浪费火药。”
言语间,是一种见惯了沙场,对自身武力拥有绝对自信的从容。
刘文秀率领的左营,以战斗队列沿着海岸线推进。
果然,在一处丘陵地带,遭到了近百名日军武士和足轻的伏击,滚石和零星的铁炮射击从山坡上袭来。
“止步!第一排,举铳!”
“放!”刘文秀的命令回荡队列上空。
“砰——!”一片整齐的白烟升起,密集的弹丸将探头射击的几名幕府铁炮手,打得倒飞出去。
然而伏击指挥官,显然没料到唐军的反击如此迅速猛烈,挥舞着太刀,嚎叫着带领武士发起猪突冲锋,试图拉近距离。
“板载!”
“第二排,上前五步,举铳!”
“放!”又是一轮致命的齐射,冲锋的武士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,瞬间倒下七八个。
“虎蹲炮!前方一百五十步,覆盖射击!”刘文秀继续下令。
几门随队的轻型虎蹲炮迅速架设,霰弹如同泼水般洒向日军藏身的树林,顿时引起一片惨嚎。
“掷弹兵,上前五十步,自由投弹!”
十几名膀大腰圆的掷弹兵越众而出,利用地形跃进,然后将冒着白烟的震天雷奋力掷出。
“轰!轰!轰!”
爆炸声接二连三,彻底粉碎了日军最后抵抗的意志,残存的敌人开始溃逃。
“停止追击,清理战场,继续按计划前进。”刘文秀冷静地命令道。
整个过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,高效迅捷如同一次演习。
与此同时,艾能奇的右营,推进到了对马岛宗氏的堡垒——金石城下。
这座依山而建的山城,石头垒砌的城墙看上去颇为坚固,城头插满了宗藩旗帜,聚集了宗氏最后的主力。
艾能奇没有立刻下令步兵冲锋,仔细观察了城防后,嘴角露出不屑。
“把咱们的‘定业一式’都拉上来,集中轰击城门楼,那段看起来临时加高的城墙,让炮队的兄弟们练练手。”
十二门轻型野战炮被骡马拖拽着,在步兵的保护下进入预设炮兵阵地。炮手们熟练地测算距离,装填弹药。
“开火!”
轰鸣声再次响彻对马岛上空。实心铁球带着巨大的动能,狠狠地砸在城墙和城门楼上。
石头崩裂,木屑横飞,城头上的守军被持续的炮火,压得抬不起头。
一发炮弹幸运地命中了城门楼的支撑柱,导致整个楼体发生了明显的倾斜和坍塌,引发城内一片恐慌。
炮击持续了半个时辰,金石城的城墙已经多处破损,垛堞坍塌城门楼摇摇欲坠。
守军士气濒临崩溃,城头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和血腥味,伤兵哀嚎之声不绝于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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