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字灭……”
他的声音陡然转冷，如同凛冬寒风：
“则法理崩，纲常堕，山河易色，永世——不可复生！”
“慎之！”
“戒之！”
……
当夜，帝独登铜雀台。
【天书】悬于皎皎明月之前，自行展开。第四页空白处，一行淡金色的、仿佛由月光凝成的小字，无声浮现：
「朕之终卷，尚空一字。
留待天下太平，留待程雁归来。」
字迹温润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与寂寥。
南宫瀚海凝视片刻，缓缓抬手，指尖带着微温，轻轻触碰那行小字。
嗡。
字迹如同被惊动的萤火，瞬间流动、分解、重组！化作一只通体由青金色光芒构成、栩栩如生的小雁。小雁绕着他盘旋三周，发出无声的清唳，最终收敛羽翼，轻盈地栖落在他胸前锦囊中那根珍藏的、属于程雁的鹰羽之上。青金与苍褐交映，光华流转。
铜雀台外，帝京的万家灯火次第点亮，如同散落大地的星辰。温暖的光晕透过帝王冕旒垂落的十二旒玉珠，在少年沉静的面容上投下细碎、跳跃的光斑。那光斑流转、交织，在玉珠的棱面间折射、组合，恍惚间，仿佛构成了一句由无数微小篆文拼写而成的、无声的、却笼罩着整个神川山河的至高律令：
「文字即天下，
天下即文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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