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史官批注:永夜纪四百一十一年冬至,帝兆显于西坊。是夜雷潮交感,双器合鸣,开天斧现世。旧纪元冰裂之声,已自地脉深处传来。今据《雷潮交感录》《双器本纪》《地脉忆纹》三书,补缀斧刃初鸣之景。】
楔子·雪夜问斧
雪沫如亿万破碎的星辰,砸在西坊冻僵的脊背上。
十一岁的刘亿赤足立于井台,足踝没入三尺积雪,肌肤与冰雪接触处蒸腾着细微白雾——那是他体内奔流的赤焰在与永夜之寒抗衡。
赤月斧横卧井台,斧背雷纹如困龙躁动,嗡鸣声震碎檐角冰锥。
碎冰坠地时发出玉磬般的清响,却在触及雪地前便被无形热力蒸融。
斧渴饮雷乎?饮血乎?童音带着奇异的回响,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雪幕深处应和。
他笑抚斧纹,指尖在雷纹凸起处擦过,血珠迸出宛若红宝石。
血珠触斧瞬化赤电!童骤然举斧劈空——
嗤啦!
天穹如巨帛撕裂!
百丈裂缝中漆黑如亘古长夜,内里星云涡旋,似有巨物欲破界而出!
寒风倒灌进裂缝,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呜咽。
潮刃破雪
裂缝将合刹那,雪外来声清越如磬:
雷斧无潮,终是枯兵!
青衣少年踏雪无痕,背负荆竹渔篓。
篓中青钢短刀自鸣出鞘,刀身水纹流转,竟引周遭积雪化潮奔涌!
雪浪在他足下汇成盘旋的涡流,却丝毫不沾衣袂。
沧水韩天辰,携潮刃青霖,请试雷斧。
刘亿斧势骤收,雷光与水汽当空碰撞,炸开七彩雾虹。
两童隔虹相望,额间火纹与眸中潮印隔空交缠,如宿命双星初遇。
雾虹折射出万千光斑,在他们周身织就瑰丽的网。
井台三合
史官批注:双器初遇,三合定契。
雷潮交感之势,竟引动地脉太古回忆。
第一合·雷轮碎冰
刘亿旋斧成轮,雷火撕裂雾虹!
冰晶遇火汽化,白雾弥天盖地。
焦灼气息裹挟着雪沫,刺痛围观者的鼻腔。
韩天辰青霖点地,水汽凝成百柄冰刃,刃尖直指雷轮枢机!
冰刃破空之声如筝弦骤断。
第二合·潮吞雷火
冰刃穿雾破雷,雷火竟被水纹吞噬!
青霖刀脊浮现电弧,如困龙挣扎。
刘亿忽撒手弃斧,赤掌抓向刀锋——
雷火自掌心灌入刀身,冰刃骤融春水,浇熄满地雷星!
蒸汽腾涌如云海翻沸,空气中弥漫着臭氧与清泉交织的异香。
第三合·器魂同归
双器坠地,斧背潮纹与刀脊雷印同时亮起!
井台青石迸裂,裂缝中涌出太古潮声,与九天雷暴共鸣!
两童屈膝跪地,齐声喝道:
雷潮本同源,开天当共济!
音浪震落千树冰凌,如万剑叩地。
玄斧裂世
史官批注:
井台崩而玄斧出,双器契成之时,西坊地脉易形矣。
井台彻底崩毁!
玄铁巨斧自地脉升起,斧长丈二,刃口一线天光灼目如破晓。
斧柄缠绕赤金雷龙虚影,龙目左雷右潮。
斧背天然铭文浮凸:
「开天·刘亿」
刘亿握柄刹那,额间火纹脱体飞出,化作九爪赤龙盘绕斧刃!
韩天辰青霖刀自主悬空,刀身水纹尽数流向斧背,烙下「青霖镇海」四字潮篆!
双器合一,井中沸水冲霄,在空中凝成雷潮太极图。
水汽漫过坊街,百姓触之皆觉神魂清明的震颤。
血契双生
韩天辰割腕洒血,血珠未落地即被青霖刀吸纳。
潮刃愿为开天辅翼,劈海辟路,至死方休!
刘亿以斧刃接血,血线沿雷纹游走,淬出赤金光泽:
自此雷潮共脉,汝刃所指,即吾斧所向。
双童血滴交融处,雪地生并蒂赤莲,莲心雷潮双息流转不息。
莲香袭人,闻者皆见幻象:碧海生雷火,苍穹涌潮声。
帝师血铭
史官批注:铜雀台窗破雪开,帝师临世烙血铭。是夜灶火映双日,旧纪元冰壳初裂声。
铜雀台窗破雪开,董冥羽踏虚空而至。
指抚开天斧叹:
蛰龙十载终醒,竟择双主。
指甲划破掌心,帝血泼洒斧背——
血珠烙出新铭:
「永夜四百一十一年冬至,雷潮合契,开天镇世」
血铭渗入玄铁时,西坊三千户灶台齐爆火星,夜空骤现双日同辉异象!炽光穿透雪幕,冰棱融作金雨。
初战血雪
史官批注:四百一十二年春,沙盗犯境。双器首战,雪原尽赤。稚子军威,初震天下。
四百一十二年春,沙盗万骑夜袭西坊外寨。
双童率六百稚子军迎敌:
刘亿开天斧劈地,雷火裂壑三百丈,敌骑入壑即化焦炭;
韩天辰青霖刀引沧水虚影,水刃削断盗旗,旗杆洞穿敌酋胸膛;
斧刀交击时雷潮奔涌,残敌兵器尽数熔为铁汁!
黎明时分,雪原尽赤。
两童背靠残旗分食灶糖,斧刃刀尖血滴凝冰,如红梅绽于雪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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