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范兰海为“焦土将军”,世袭罔替,赐“焦土虎符”。
这个以铁血着称的老将接过虎符时,符上的青铜饕餮仿佛活了过来,眼中闪烁着赤色火焰。
集结“平定军”主力七万,号“焦土师”。
将士们的铠甲一律染作玄黑,旌旗上绣着焦土纹,所到之处,连春风都变得灼热。
明令:
破贼之后,焚其粮田、毁其梦市,十年不施春政。
这道诏令最为残酷——
这意味着沧水之地将重归荒芜,百年春政滋养出的梦田沃壤将化为焦土。
江宇元帅芦鱼手持梦蚀笔,笔尖在玉笏上轻颤:
“陛下,焦土易伤民梦,请缓行此策。沧水百姓无辜……”
这位以温润着称的元帅,指尖的梦蚀笔感应到他的忧思,散发出柔和的蓝光。
扬厚帝的目光掠过春台下方的万里河山,声音斩钉截铁:
“梦可再织,乱必焦平。”
八个字如金石坠地,满日弓应声长鸣,弓影中的焦土纹红光大盛,仿佛已经预见那片沃土即将化作的炼狱。
清明细雨终于落下,却洗不尽空气中弥漫的焦灼气息——
这是一个王朝在盛世中不得不饮下的苦酒,也是一场春政百年后必须经历的涅盘。
【焦土虎符·范兰海受命】
清明朝会的第三日,满日春台的气氛凝重如铁。
范兰海踏上白玉阶时,铁靴踏碎了三片新绽的眠灯草。
这个四十五岁的平定军副帅,面庞如被战火淬炼过的黑炭,每道皱纹里都嵌着边关的风沙。
他行走时铠甲铿锵,声音嘶哑如裂帛——
那是十年前在寒北关被毒烟灼伤喉咙后留下的印记。
他腰间悬着的焦火链刀随着步伐晃动,刀背上镶嵌的黑春核残晶在日光下泛着危险的红光。
这些从叛军钱币中提炼的晶体,此刻竟成了帝国最锋利的武器。
满日弓突然发出嗡鸣。弓影在青石地面上流转,竟自动蚀变成残缺的月相——
那便是“焦土月”。
灼热的光影投在范兰海脚边,白玉阶面瞬间浮现焦痕。
太监捧来的焦土虎符形如半月蚀火,玄铁锻造的符身上流动着暗红纹路。
当范兰海的手指触到符心镶嵌的焦晶时,灼痛感瞬间窜遍全身——
那些纹路活了过来,每一道都在他脑海中化作具体的焚毁之令:
焚粮仓十七座,毁梦市九处,断沧水航道……
“臣——”
他单膝跪地,嗓音愈发嘶哑,“接令。”
以额触符的瞬间,焦晶爆发出刺目红光。
血肉灼烧的焦糊味在春台上弥漫,范兰海咬紧牙关,颈间青筋暴起,却始终未发一声痛呼。
当虎符离额,他额间已烙下永久的焦痕——
形如残月,边缘还泛着暗红火光。
“焦土在,沧水平;焚在,梦在,扬厚在!”
誓言出口的刹那,他腰间的焦火链刀应声出鞘半寸,刀身上的黑春核残晶红光大盛,仿佛随时要燃起燎原之火。
满日弓影缓缓恢复原状,而春台之上,一个新的烙印已经生成——
不仅在范兰海的额间,更在这个王朝的命运轨迹上。
【集结·七万焦土师】
扬厚128年·立夏
立夏的日头照在焦土大营,将校场上的沙土晒得滚烫。
集结令如野火燎原,七日内,各州要冲烟尘蔽日,七万焦土师在沧水西境完成集结。
焦土铁骑两万
战马皆披覆特制焦甲,甲片以淬火玄铁打制,刻满镇压梦魇的符纹。
当铁骑列阵行进,马蹄踏过之处,青草瞬间枯黄萎地,仿佛盛夏被偷换了深秋。
骑兵的面甲统一铸成獠牙怒目之相,马鞍旁悬挂着特制的“焚粮囊”——
专为执行焦土策略时焚烧叛军粮草所用。
焦土步军三万
这些百战老卒手持链刀而立,刀刃上缠绕着幽蓝的“净业火”。
甲胄关键处镶嵌的焦晶在日光下闪烁不定,随着兵士呼吸明灭。
他们行军时步伐整齐划一,每踏一步,地面便留下浅印,渗出淡淡焦烟——
这是长期接触焦土虎符辐射留下的印记。
焦土弩军一万
弩手背负的“焦雷弩”装有特制箭匣,弩箭名曰“焦雷矢”。
箭簇以黑春核残晶打磨而成,箭杆刻有爆裂符纹。
试射时箭落靶场,但见火光骤闪,地面应声龟裂,黑烟如巨蟒腾空,久久不散。
焦土梦蚀营一万
这是江宇元帅芦鱼亲派的特殊部队。
将士皆披素白软甲,手持梦蚀笔改制的“净梦杖”。
他们不直接参与厮杀,专司净化战场,以侵蚀之力消弭战火残留的噩梦,防止负面情绪滋生新的动乱。
七万面军旗在立夏的热风中猎猎作响。
黑底旗帜上绣着残缺的焦月,月心正是范兰海额间烙印的变形——
那焦土虎符的图案仿佛在旗帜上燃烧。
誓师时刻,范兰海登上点将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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