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均歪着头,一脸好奇:“那三哥你认为,哪里才是最合适的立业之地呢?”
诸葛亮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自然是江东!”
“那孙策虽然初定了江东,但民心尚未完全归附,他又狂妄自大,妄杀名士,这简直是自取祸患的行径;而且我听说,孙策此人每逢战事,必定身先士卒。”
“他若为一员武将,封狼居胥或许不在话下;但身为一方主公,如此行事,早晚必将死于刺客之手!”
“刘备若能趁机夺取江东,再以我们诸葛家与刘表叔父的关系,从中斡旋,便可助刘备与刘表结成联盟。”
“待到北方局势有变,刘表出兵攻打豫州,刘备挥师北上攻打徐州,两家齐心协力,匡扶汉室的大业,定能成功!”
诸葛均一听,顿时有些丧气:“要是刘备真的去了江东,那肯定要跟孙策打个没完没了,大哥今年肯定就回不来了。”
诸葛亮闻言笑道:“那倒也未必!大哥的想法,向来都是出人意料,却又在情理之中;夺取江东只是我的想法,说不准大哥会选择取代张绣,让刘备立足于南阳呢!”
“到那时,以南阳为基业,向西可以进军关中之地,先平定雍州和凉州,然后与益州的刘焉和荆州的刘表结成同盟,进可攻,退可守,同样是一块绝佳的立业之地。”
诸葛均顿时有些发懵,挠了挠头:“三哥,你这一会儿江东,一会儿雍凉的,听得我头都大了。”
“果然,我还是更适合在田里为你们种地纳粮!”
就在此时。
一直跟着叔父诸葛玄学习政务的大哥诸葛瑾,忽然从院门外疾步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一丝喜色:“亮弟,均弟,有大哥的消息了!”
“刘备派遣了使者孙乾和简雍,前来荆州拜会刘表叔父!”
“我从叔父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,刘备,他打算借咱们南阳郡作为立足之地!”
一声惊呼,诸葛均手里的那块精致糕点,险些从指尖滑落,碎在地上。
“刘备……他真的要借南阳郡?”
他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“三哥!你之前断言大哥会帮着刘备拿下宛城,没想到,竟然真的被你一语中的了啊!”
旁边的诸葛瑾却是一头雾水,目光在两个弟弟之间游移,最后落在了诸葛亮身上,眼神里充满了探寻。
诸葛亮此刻却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,他双眼微眯,口中喃喃低语,声音细若蚊蝇:“借……南阳郡?大哥他,居然会同意让刘备用‘借’这种方式?”
“想要在南阳郡扎下根来,有必要走‘借’这条路吗?”
“这南阳郡一旦借了出去,将来若是赖着不还,终究会成为别人手里的把柄,授人以柄啊。”
“大哥的棋盘上,究竟在谋划着怎样一盘惊天大棋?”
诸葛瑾听着弟弟的自言自语,插话道:“南阳郡毕竟是荆州的属地,刘备要想在这里站稳脚跟,向荆州之主刘表借取,这不是很合乎情理的事情吗?”
“倘若不走这个流程,那就是师出无名,名不正,言不顺啊!”
诸...葛亮闻言,却缓缓摇了摇头,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深沉:“二哥!你这个想法,未免太过拘泥于陈规旧俗了。”
“放眼当今天下,大汉的权威早已如同失控的野鹿,各路诸侯群起而逐之,又有几个英雄豪杰的官爵,是当今天子心甘情愿册封的?”
“就说那冀州牧袁绍,他是硬生生从韩馥手里夺下了整个冀州,之后才上表朝廷,请封了那个冀州牧的头衔。”
“还有徐州的吕布,同样是强行抢占了刘备的徐州,然后便自封为徐州牧。”
“至于盘踞在寿春的袁术,坊间早有传闻,说此人野心勃勃,已在暗中筹划着称帝的勾当。”
“江东的那个小霸王孙策,更是直接将扬州牧刘繇赶得抱头鼠窜,自己堂而皇之地占据了整个江东!”
“就连如今身在许都的曹操,表面上看起来是迎奉天子,恭恭敬敬,可实际上,不过是让天子刚刚逃离了狼穴,又一头扎进了虎口!我只听见天下人都在议论曹操的威风,却何曾有人提及过天子的安危?”
“二哥,你看看这天下,早已是一盘彻底搅乱的棋局,想要在这乱世之中平定四方,就绝不能被那些所谓的规矩束手束脚。”
“如果还学那春秋时期的宋襄公,满口只谈仁义道德,那最终的结局,注定是重蹈覆辙,难逃败亡的命运。”
“以大哥那洞察世事的眼光,他不可能看不透这一点!”
“所以,我才在反复思量,大哥他…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”
诸葛瑾听得头疼,他抬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,发出一声长叹:“亮弟啊,如果刘备不走‘借’的程序,直接强占了南阳郡,那不就等于公然与刘表为敌了吗?”
“如今大哥在刘备的麾下效力,而我们的叔父,却又在刘表的帐下任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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