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西辰密码笔记的破译,在第三天有了突破性进展。
刘小宇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冲进林闲办公室时,声音都在发抖:“林总监!解开了!第一层!笔记里藏着三套密码体系——第一层是简单的凯撒移位,解出来是法文单词表对应关系;第二层是图形替换,把单词转换成坐标;第三层……”
他喘了口气:“第三层最绝——需要用到顾西辰那七幅画的色彩分布!我们用AI模拟了画作的色块排布,对应坐标位置,终于拼出了第一段密文!”
林闲立刻站起身:“内容是什么?”
陈默抱着平板电脑冲进来,屏幕上显示着一行法文转译后的中文:
“1949年春,苏州河仓库,十七箱晚清官员日记。涉鸦片战争内幕、条约签订黑幕、官员受贿实录。星火社七人,分头誊抄,原件拟转移香港。”
办公室里一片寂静。
窗外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地板上切出明暗相间的条纹。
“十七箱……”林闲轻声重复,“晚清官员的私人日记。如果这些内容公开,很多历史叙事可能要重写。”
王烨这时也跑进来,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资料:“我查了!1949年苏州河沿岸的仓库记录!确实有一批‘待处理文献’在当年春天被运走,接收方是……上海军管会文化组。”
“军管会?”杨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她不知何时站在那儿,手里端着一杯咖啡——不是给林闲的,是她自己的。
她走进来,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文字:“所以‘星火社’当时是在和官方合作?那顾西辰为什么还说‘有人想毁掉这批文献’?”
林闲沉思着:“可能军管会内部意见不统一。有些人认为这些是‘历史罪证’,应该销毁;有些人认为应该保存研究。‘星火社’夹在中间……”
“成了牺牲品。”杨蜜接话,语气沉重。
她走到窗边,沉默了片刻,忽然转身:“林闲,准备一下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去巴黎。”杨蜜说,“我刚才联系了吉美博物馆的副馆长,他是我爸的老同学。他说可以特批我们调阅那七幅画,但时间有限——只有三天。下周一下午,博物馆闭馆日,专门为我们开放库房。”
林闲愣住:“这么快?”
“越快越好。”杨蜜看了眼日历,“而且正好,胡歌那边的剧本围读会改期了,推迟到两周后。我们有时间。”
陈默三人眼睛发亮:“杨总!我们能去吗?我们可以帮忙做技术记录!”
杨蜜挑眉:“费用自理?”
“自理自理!”陈默拍胸脯,“我们仨的奖金够买经济舱了!实在不行坐货舱也行!”
杨蜜被逗笑了:“行了,公司报销。不过——”她看向林闲,“你得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您说。”
“这次去巴黎,除了工作,你得抽半天时间休息。”杨蜜认真道,“这是我答应胡歌的——他说你再这么连轴转,下次开会他要亲自盯着你睡觉。”
林闲失笑:“胡导也太夸张了。”
“一点都不夸张。”杨蜜走近两步,目光落在他脸上,“你看看你自己的黑眼圈。昨晚又熬夜研究秦简了吧?”
林闲下意识摸了摸眼下:“就……看到一篇新出土的简牍释文,有点入神。”
杨蜜摇摇头,没再说什么,只是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在他桌上:“趁热喝了。我加了双份奶,不苦。”
说完转身走了。
办公室门关上后,陈默三人互相使眼色,憋笑憋得脸通红。
林闲瞥了他们一眼:“密码破译完了?第二段密文呢?”
“马上去搞!”三人一溜烟跑了。
林闲端起那杯咖啡。温度刚好,奶香浓郁。
他喝了一口,很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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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发去巴黎的前一天,周六,公司难得的清静日。
林闲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,忽然收到杨蜜的微信:“在地下二层健身房。有空的话,下来一趟。”
健身房?林闲疑惑。杨蜜虽然身材保持得好,但很少亲自健身,一般都是私教上门。
他乘电梯下楼。
公司地下二层除了停车场,确实有个小型健身房——平时基本闲置,只有几个年轻员工偶尔来跑跑步。
推开门,林闲愣住了。
杨蜜穿着运动背心和瑜伽裤,正在打……太极拳?
不,不是太极拳。动作更刚劲,带着某种韵律感,像是——
“八段锦?”林闲脱口而出。
杨蜜收势,转过身,额头有细密的汗珠。她随手擦了擦,笑了:“眼力不错。跟一个老中医学的,说是能调理气息。不过——”
她走到镜子前,看了看自己的动作:“总觉得哪里不对。你是学考古的,对古代导引术有研究吧?帮我看看。”
林闲这才明白叫他下来的原因。
他走近些,仔细看杨蜜的动作:“杨总,您这确实是八段锦的架子,但呼吸节奏不对。八段锦讲究‘导气令和,引体令柔’,您太用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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