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野车的车厢内,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。
周朝龙握着方向盘,眼神锐利地注视着前方蜿蜒的山路,脸上不见了平日里温和的笑容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峻。
坐在副驾驶的安晴,同样是俏脸含霜,秀眉紧蹙。
她双手抱在胸前,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在贺家村田贵家中的一幕幕,尤其是田福那双浑浊而贪婪的眼睛,让她至今仍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。
“朝龙,今天这事,你怎么看?”沉默了许久,安晴终于忍不住开口,打破了车内的寂静。
周朝龙目不斜视,沉声道:“还能怎么看?王建军同志的出事,十有八九就是田贵安排人干的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一股子寒意。
安晴点了点头,深以为然: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“那个田福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简直就是个淫虫上脑的老混账!他看我的眼神,我恨不得当场就把他眼珠子给挖出来!”
一想到田福那肆无忌惮、仿佛要将她衣服剥光的目光,安晴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她从小到大,还从未受过这般侮辱。
“就他那副德行,我敢肯定,他这些年在贺家村绝对没少祸害妇女。”安晴的语气里充满了厌恶,“这条线要是深挖下去,肯定能挖出不少东西来。”
周朝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何止是能挖出东西来,怕是能挖出一窝硕鼠。”
“田贵这个村主任,就是田福在村里的保护伞。”
“兄弟俩一个在明,一个在暗,把持着贺家村,俨然就是土皇帝。”
车子驶过一个急弯,周朝龙熟练地减速、打盘,动作行云流水。
他透过后视镜,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后方,随即眼神微微一凝,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。
“我们今天这么一闹,算是彻底把他们给得罪了。”周朝龙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,“田贵这个人,我估计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这一路回镇上,咱们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可别遭了他们的道,落得跟王建军同志一样的下场。”
“他真有那个胆子?”安晴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“王建军同志出事,他已经是最大的嫌疑人。”
“现在再对我们下手,那不是不打自招吗?他疯了?”
“疯了?我看他们早就疯了。”周朝龙冷哼一声,“对于田贵和田福这种人来说,法律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张废纸。”
“他们能在村里霸道这么多年,靠的是什么?”
“就是心狠手辣,就是不计后果!”
“你想想,王建军同志只是来调查一下情况,还没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,他们就敢下死手。”
“现在我们直接找上门,等于是在他们心口上捅刀子,他们能放过我们?”
周朝龙的话像一盆冷水,浇得安晴心头一凛。
她不得不承认,周朝龙说得有道理。
田贵和田福两兄弟,在贺家村作威作福惯了,任何对他们构成威胁的人或事,他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铲除。
他们已经习惯了用暴力和恐吓来解决问题,脑子里根本没有法治这根弦。
“那……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安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紧张。
周朝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,安慰道:“别怕,有我在,你把安全带系好,坐稳了。”
他的声音沉稳有力,像一颗定心丸,让安晴慌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。
与此同时,正如周朝龙所料,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正在悄然上演。
田家大院里,田贵和田福两兄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大哥,这两个小年轻是什么来头?看着不像是善茬啊!”田贵狠狠地吸了一口烟,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碎。
田福坐在太师椅上,端着茶杯,慢悠悠地吹着茶叶,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:“管他什么来头!”
“到了咱们贺家村这一亩三分地,是龙他得盘着,是虎他得卧着!”
“敢坏咱们的好事,就得让他们有来无回!”
“那个姓周的小子,油盐不进,还有那个女的,我是真喜欢,可惜是个带刺的玫瑰。”田贵想起安晴那冷若冰霜的脸,心里就一阵火大。
田福一听这话,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黄牙:“带刺才好玩嘛,拔了刺不就行了?”
“等收拾了那个男的,这女的还不是任由咱们拿捏?”
田贵皱了皱眉:“大哥,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”
“他们明显是冲着王建军那件事来的,要是让他们查下去,咱们就麻烦了。”
“所以,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!”田福眼中杀机一闪,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,“王建军那件事,朱子明已经进去了,死无对证。”
“只要再把这两个也解决了,做成意外事故,谁能查到我们头上?”
“可……可再来一次,会不会太明显了?”田贵有些犹豫。
“怕什么!”田福一拍桌子,“畏畏缩缩能成什么大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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