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他的手!也不是他的衣服!
混乱中,一堆不属于他的记忆突然涌进脑子里 —— 大楚王朝,后宫杂役太监,名字叫 “小禄子”,今年十五岁,三天前刚进宫,因为笨手笨脚,昨天给华贵妃送滋补汤药时,手一抖,把半碗汤药全洒在了贵妃娘娘的锦缎裙摆上。
“卧槽!” 高峰扶着床头站稳,差点没忍住骂出声,“你这职场菜鸟也太菜了吧?送个汤都能搞砸,不知道后宫里贵妃的裙摆比你命还贵吗?”
记忆还没消化完,“砰” 的一声,房门被人踹开,一股冷风灌了进来,吹得烛火猛地一晃。一个穿着深蓝色太监服、腰上系着黑腰带的人闯了进来,这人三角眼,颧骨高,下巴上还留着一撮山羊胡,一进门就指着高峰的鼻子,声音像破锣似的:“小禄子!你他妈还敢在这儿躺着?贵妃娘娘的气还没消呢,总管公公让我来提人,今天不把你杖毙在宫门口,都对不起你洒的那碗人参汤!”
高峰心里一紧 —— 杖毙?这刚穿越过来就要领盒饭?不行,他还没还完房租,还没给妈买新药,绝不能死在这儿!
三角眼太监说着就要过来揪他的衣领,高峰下意识地往后躲,眼睛飞快地扫过房间 —— 桌上还摆着原主昨天没洗的药碗,碗底残留着一点褐色的药渣,地上的青砖缝里,还留着一圈浅浅的褐色印记,那是昨天洒的汤药。
等等!高峰突然想起大学时学的材料力学 —— 青砖的密度高,吸水性差,而且昨天洒了之后原主就被吓得瘫在地上,根本没敢动,那汤药应该只渗在砖缝表面,没渗进砖体里,更没弄脏什么贵重东西!
“刘公公!您先住手!” 高峰突然开口,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发颤,但脑子转得飞快,他知道现在不能慌,得像在会所应对难缠客户似的,先稳住对方,再找突破口,“您听我一句,昨天那碗汤药,我确实洒了,但您看这地上的印子,只在砖缝里,没渗进砖里,更没弄脏贵妃娘娘的裙摆!”
刘公公愣了一下,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印记,又抬头瞪着高峰:“你胡扯什么?贵妃娘娘都说裙摆湿了,你还敢狡辩?”
“不是狡辩!” 高峰赶紧往前走了两步,指着地上的印记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又急切,“您看,这青砖是实心的,密度大,吸水性差,汤药洒在上面,最多就是在表面留个印子,用布一擦就掉。贵妃娘娘的裙摆是蜀锦的吧?蜀锦的纤维紧密,不吸水,当时肯定只是沾了点药汁,没渗进去 —— 您想想,要是真渗进去了,总管公公早就把我拖出去了,哪还能留到现在?”
他一边说,一边在心里祈祷:刘公公你可别是个文盲,赶紧听懂啊!这可是我当年给建筑系同学讲题的知识点,今天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它了!
刘公公皱着眉,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印记,又用手指摸了摸青砖表面,果然是干的,只有砖缝里有点潮乎乎的。他心里也犯了嘀咕 —— 昨天听总管公公说 “小禄子洒了贵妃的汤药”,还以为是多大的事,原来只是洒在地上了?
但他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,早就养成了见风使舵的性子,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高峰?毕竟在杂役房当差,要是连个新来的小太监都治不住,以后还怎么在底下人面前立威?
“哼,就算没弄脏裙摆,你惊了贵妃娘娘的驾,也是死罪!” 刘公公站起来,又摆出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,伸手就去揪高峰的衣领,“少跟我耍嘴皮子,今天这顿杖刑,你逃不了!”
高峰心里一沉,这老小子油盐不进啊?他急中生智,突然捂着肚子蹲下来,脸皱成一团,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:“哎哟…… 刘公公,我…… 我昨天吓着了,肚子一直疼,刚才又急着跟您解释,现在疼得更厉害了…… 您要是现在打我,我怕我直接疼死在这儿,到时候贵妃娘娘问起来,说是您把人打死的,您…… 您担待得起吗?”
他这话戳中了刘公公的软肋 —— 宫里的规矩,死在自己手里的人,多少都要沾点麻烦,尤其是这小禄子虽然蠢,但毕竟是刚进宫的新人,真要是死了,总管公公说不定还会怪他办事不力,到时候别说立威,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差事都难说。
刘公公眼珠转了转,心里飞快地盘算着:反正贵妃娘娘也没真受伤,只是发发脾气,要是真把这小太监打死了,反而不好交代,不如把他扔去杂役房,让他干最苦的活,折腾折腾他,也算是给贵妃娘娘一个交代。
“算你小子命大!” 刘公公松开手,往地上啐了一口,“杖毙就免了,但杂役房你是去定了!那儿的活够你受的,劈柴挑水、打扫恭房,少干一点,看我不扒了你的皮!”
高峰心里松了口气,赶紧从地上爬起来,弓着腰道谢:“谢谢刘公公!谢谢刘公公!我一定好好干活,绝不给您添麻烦!”
刘公公 “哼” 了一声,转身往外走:“跟我来!别磨磨蹭蹭的,杂役房的张管事可没我这么好说话,你要是敢偷懒,有你好果子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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