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日的晨光刚漫过景仁宫的窗棂,高峰就被殿外的脚步声惊醒。他揉着眼睛坐起身时,小德子正顶着一头乱发跑进来,手里攥着张明黄色的纸,语气里带着几分慌张:“禄子哥!内务府的人来了,说华贵妃娘娘赏了容妃娘娘东西,让你去送!”
高峰的睡意瞬间散了大半。华贵妃?赏容妃?还特意让他去送?这里面定有猫腻。他接过那张纸——是赏赐清单,上面写着“玉簪一支、锦缎两匹、珍珠串一串”,字迹是内务府的笔体,却没盖印鉴,透着几分潦草。
“你看清是谁送来的?”高峰追问,指尖捏着清单的边角,心里已有了警惕。
“是翠儿姑娘身边的小太监,”小德子挠了挠头,“他说华贵妃娘娘特意吩咐,让你亲自送去容妃娘娘的钟粹宫,还说‘别送错了,误了贵妃的心意’。”
高峰冷笑一声——华贵妃这是又想设局了。上次宫宴没讨到好,这次怕是想借着“送赏赐”栽赃,要么说他送错了东西,要么说他私藏了,横竖都是要治他的罪。他转身从枕下翻出张空白纸,飞快地抄了份清单,又找刘姑姑要了个印泥盒,在抄好的清单上按了个自己的私印——这私印是上次贤妃赏的,虽不是官印,却也能证明清单的原样。
“我去送,你在宫里等着,别乱跑。”高峰把抄好的清单叠好揣进怀里,又叮嘱小德子,“要是有人来问,就说我去钟粹宫送赏赐,很快回来。”
刚走到宫门口,就见翠儿身边的小太监正站在台阶下,见他出来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小禄子公公可算来了,快些吧,容妃娘娘还等着呢,别让贵妃娘娘的心意凉了。”
高峰没接话,只提着装赏赐的锦盒跟在他身后。一路上,小太监总在絮絮叨叨:“这玉簪可是西域进贡的,值不少银子呢,容妃娘娘肯定喜欢……”“听说容妃娘娘最近也失宠了,也就贵妃娘娘还想着她……”话里话外都在强调赏赐的贵重,像是怕他不知道似的。
到了钟粹宫,容妃正坐在廊下喂鹦鹉,一身淡粉的宫装,比贤妃多了几分娇俏。她见高峰来,笑着起身:“是景仁宫的小禄子吧?快进来坐,素心刚沏了新茶。”
高峰躬身行礼,把锦盒递过去:“回容妃娘娘,这是华贵妃娘娘赏您的东西,清单在此,请娘娘过目。”他故意把自己抄的清单先递过去,再打开锦盒。
容妃接过清单看了看,又打开锦盒——里面只有锦缎两匹、珍珠串一串,唯独少了清单上写的玉簪。她眉头微蹙,还没说话,旁边的小太监就立刻喊了起来:“怎么没玉簪?肯定是你私藏了!这玉簪值百两银子,你一个小太监,竟敢私藏贵妃娘娘的赏赐!”
高峰早有准备,从怀里掏出内务府送来的那张清单,递到容妃面前:“娘娘您看,这是内务府送来的原清单,字迹潦草,还没盖印鉴;这张是奴才抄的,按了私印,两份清单内容一致,都写着有玉簪。可锦盒里没有,定是送赏赐时就漏放了,或是清单写错了,与奴才无关。”
容妃接过两张清单对比,果然内容一样,只是原清单的字迹确实潦草,像是匆忙写的。她又看了眼那小太监,见他眼神闪烁,心里已有了数——定是华贵妃那边故意搞的鬼,想栽赃给这小太监。
“好了,这事不怪你。”容妃收起清单,语气温和,“想来是内务府的人忙中出错,漏放了玉簪,或是清单写错了。你回去跟华贵妃娘娘说,赏赐本宫收到了,多谢她的心意。”
小太监还想再说,容妃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:“怎么?你是华贵妃的人,还想管本宫的事?”小太监吓得赶紧低下头,不敢再吭声。
高峰松了口气,躬身谢道:“谢容妃娘娘明察!奴才回去后定会跟内务府说清楚,让他们下次仔细些。”
“嗯,”容妃点了点头,又叮嘱道,“以后送东西,多留心眼,尤其是别人特意让你送的,更要仔细核对,别让人抓了把柄。”她顿了顿,又笑着说,“听说你给贤妃妹妹调理得很好,她最近气色好了不少,有空也来给本宫按按?本宫这腰,也总觉得发沉。”
高峰赶紧应下:“若娘娘不嫌弃,奴才随时愿意为娘娘效劳。”
离开钟粹宫时,那小太监蔫头耷脑地跟在后面,再也没了来时的嚣张。高峰心里清楚,这次能化解风波,全靠提前抄了清单,不然还真要被华贵妃栽赃成功——这后宫的日子,真是一步都不能放松。
回到景仁宫时,已是午后。高峰刚放下锦盒,就见刘姑姑扶着腰从偏房出来,脸色发白,走路都有些吃力。“刘姑姑,您怎么了?”高峰赶紧上前扶住她。
“还不是前几日的风寒没好透,”刘姑姑皱着眉,声音带着几分虚弱,“这几日总觉得腰腿酸痛,晚上都睡不好,刚才想给娘娘端茶,差点摔了。”
高峰扶她坐在椅子上,伸手按了按她的腰际——隔着衣料,能感觉到肌肉的僵硬,比小德子的旧伤还紧些。“您这是风寒入了经络,光靠喝药不行,得按揉疏通才行。”他想了想,又说,“只是腰和腿都得按,怕是要褪去外衣,您要是不介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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