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贵妃赶紧说:“劳烦苏总管禀报陛下,多亏了小禄子,我心口不那么疼了。只是…… 只是还是有些闷,想请陛下…… 能不能来看看我?”
苏培盛没立刻答应,只看向高峰:“小禄子公公,贵妃娘娘的情况,跟陛下说说吧。”
高峰放下木槌,语气客观:“回苏总管,娘娘的膻中穴反射区有些紧绷,按揉后已经缓解不少。奴才看娘娘是思虑过重,若能少想些事,多休息,很快就能好。” 他没说 “娘娘没病”,也没说 “娘娘病得重”,只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说,既没得罪华贵妃,也没瞒过苏培盛 —— 苏培盛是皇帝的人,一听 “思虑过重”,就知道华贵妃是装病。
苏培盛点了点头,对小华贵妃说:“奴才会把娘娘的情况禀报陛下。只是陛下最近忙着处理政务,怕是暂时抽不开身,还请娘娘安心休养。” 说完,就带着高峰往外走。
刚出殿门,苏培盛就压低声音说:“陛下早料到她会装病,让你别拆穿,看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。刚才你说的‘思虑过重’,陛下听了肯定明白。”
高峰心里松了口气 —— 幸好没拆穿,不然华贵妃狗急跳墙,说不定会破坏皇帝收集丞相罪证的计划。他对苏培盛说:“劳烦苏总管禀报陛下,奴才会继续留意,有动静立刻禀报。”
回到景仁宫时,远远就看见小德子举着个油纸包,在院门口蹦蹦跳跳。见高峰回来,他赶紧跑过来,举着油纸包:“禄子哥!你可回来了!御膳房的王师傅送饼来了!十块!一块都不少!你看!”
打开油纸包,金黄的芝麻饼散发出诱人的香气,小德子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,含糊地说:“好吃!比上次的还香!禄子哥,你快吃一块,这是你帮我立大功的奖励!”
刘姑姑也凑过来,拿起一块尝了尝:“嗯,是比往常的香,看来王师傅是用了新芝麻。小德子,别吃太快,小心噎着,留两块给贤妃娘娘和高峰。”
贤妃坐在廊下,见高峰回来,赶紧问:“怎么样?华贵妃真的心口疼吗?”
高峰摇了摇头,把华贵妃装病的事说了:“她经络通畅,一点事都没有,就是想装病让皇帝去看她,怕丞相被查牵连自己。我没拆穿,按苏培盛的意思,陛下是想看看她接下来的动作。”
贤妃点了点头:“陛下考虑得周到。现在丞相的罪证快收集齐了,华贵妃这时候慌了,说不定会露出更多破绽,咱们再等等,很快就能有结果了。”
小德子一边吃饼,一边含糊地说:“我就知道华贵妃没好事!下次她再装病,我就把芝麻饼带去,让她看看什么叫真好吃!说不定她吃了饼,就不装病了!”
这话逗得大家都笑了,连院角的蚂蚁都被吸引过来,围着小德子掉在地上的饼屑转圈圈。小德子见了,赶紧拿起一块饼,掰了小半块放在蚂蚁洞旁:“给你们吃!以后继续帮我盯梢,等抓住丞相,我再给你们带大的!”
接下来的几日,华贵妃又传了高峰两次,每次都说 “心口疼”,可每次高峰去,都能看出她的 “病” 一次比一次轻 —— 显然是见皇帝没来,慌了神。第三次按揉时,华贵妃忍不住问:“小禄子,你跟陛下说句话,就说我病得重,让他来看看我,行不行?以后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了,还会赏你金银珠宝!”
高峰手上没停,语气依旧平淡:“娘娘,奴才只是个调理的太监,不敢在陛下面前多嘴。您要是想让陛下知道,不如直接让宫女去禀报,陛下要是有空,肯定会来。” 他一句话就把皮球踢了回去,既不得罪,也不配合。
华贵妃没辙,只能眼睁睁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,丞相那边的消息越来越少 —— 她不知道,皇帝已经派人抄了丞相的几个据点,收集到了贪赃枉法、结党营私的证据,就等合适的时机,一举扳倒丞相。
这天傍晚,高峰从慈宁宫调理回来,刚进景仁宫,就看见小德子举着个新做的芝麻饼,跑过来兴奋地说:“禄子哥!王师傅说,等丞相被抓住,他给咱们做个比我还大的芝麻饼!到时候咱们请太后、皇后娘娘、三皇子一起吃!”
刘姑姑坐在廊下,缝着冬天的棉鞋,笑着说:“你这孩子,就知道吃!不过要是丞相真被扳倒,宫里能清静,做个大芝麻饼庆祝也应该。”
贤妃手里拿着苏培盛刚送来的消息,递给高峰:“你看,皇帝说,再过几日,就会在朝堂上揭发丞相的罪证,让咱们最近别出门,免得被丞相的人报复。”
高峰接过消息,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—— 这么久的布局,终于要到收网的时候了。他看着庭院里的芝麻苗,已经长到半尺高,绿油油的,透着生机。小德子还在兴奋地说着大芝麻饼的事,刘姑姑的棉鞋缝得整整齐齐,贤妃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。
夜色渐深,景仁宫的烛火还亮着。高峰坐在案前,整理着最后一份线索,旁边放着小德子留给他的芝麻饼。窗外的月光洒进来,落在案上的线索和芝麻饼上,泛着柔和的光。他知道,再过几日,朝堂上就会有一场大风波,但只要度过这场风波,后宫就能真正安稳,景仁宫的日子,也能像这芝麻苗一样,越来越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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