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德子抱着个装满芝麻糖的竹篮,正踮着脚往廊柱上贴 “送糖清单”,纸上歪歪扭扭写着 “太后:3 块(夸甜)、皇后:2 块(沾奏折)、林昭仪:2 块(三皇子抢 1 块)”,最后还画了个咧嘴笑的芝麻饼,活像张幼儿园孩童的涂鸦。
“小德子!你这清单贴得比宫里的告示还高,谁看得见啊!” 刘姑姑端着刚晒好的艾草包从屋里出来,见他踩着石凳蹦跶,竹篮里的芝麻糖撒了一地,赶紧上前扶他,“再摔下来,你那宝贝芝麻糖没送完,人先摔成芝麻馅了!”
小德子赶紧捂住竹篮,梗着脖子反驳:“这是‘荣誉清单’!得贴高些,让路过的太监宫女都看见 —— 太后娘娘说我糖熬得比御膳房好,皇后娘娘还让我下次多送两块,连三皇子都抢着吃,多厉害!” 说着就弯腰去捡地上的糖,没注意身后有人走来,一头撞进了高峰怀里。
“慢点,别摔着。” 高峰稳稳扶住他,手里还拿着刚从慈宁宫带回的消息 —— 太后吃了芝麻糖,特意让御膳房给景仁宫送了袋新磨的芝麻,说是 “让小德子再熬些,给各宫分分”。
“禄子哥!太后娘娘是不是又夸我了?” 小德子眼睛瞬间亮了,抱着高峰的胳膊晃了晃,“我今天还要去给丽妃娘娘送糖,她上次送了胭脂,我得还礼,不然刘姑姑说我不懂规矩!”
贤妃坐在廊下,手里翻着工部送来的驿站进度奏折,闻言笑着插话:“你这孩子,送糖还惦记着‘还礼’,比宫里的老嬷嬷还懂人情世故。不过去丽妃宫里路上,别再把糖撒在别人奏折上了,上次皇后娘娘的奏折沾了糖渣,苏总管擦了半天才干净。”
小德子脸一红,赶紧把竹篮往身后藏:“我这次用油纸包好,肯定不撒!” 说着就揣着糖,蹦蹦跳跳往丽妃宫去,刚出景仁宫门口,就撞见个陌生男子 —— 那人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,袖口绣着暗纹,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黑漆木盒,正探头往宫里张望,神色有些鬼祟。
“你是谁啊?” 小德子把竹篮护在身前,像只护食的小兽,“这是景仁宫,不是你能随便逛的!是不是想偷我的芝麻糖?”
男子愣了愣,随即露出个和善的笑:“小公公误会了,在下是丞相府的人,奉丞相之命,来找小禄子公公,有要事相商。”
小德子一听 “丞相府”,瞬间想起高峰说过 “丞相是坏人”,赶紧转身往宫里跑,嘴里还喊:“禄子哥!有坏人来!是丞相府的!想偷芝麻糖!”
男子被他逗得哭笑不得,却也不敢擅自入宫,只能站在门口等着。高峰听到动静,赶紧出来,见男子提着木盒,心里瞬间有了数 —— 丞相刚被查了罪证,却还敢派人来后宫,怕是没安好心。
“在下是丞相府管家,姓周。” 周管家上前一步,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试探,“奉丞相之命,特来拜访小禄子公公,有些薄礼想送,还请公公赏脸。”
高峰躬身行礼,语气平淡:“周管家客气了,奴才只是个负责调理的太监,不敢劳烦丞相挂心,更不敢收您的礼。您有什么事,不妨直说,若是奴才能帮上忙,定不推辞。”
周管家没想到他这么直接,愣了愣才打开木盒 —— 里面铺着明黄色的绸缎,整齐码着十锭金元宝,每锭都有二两重,金光闪闪,晃得人眼睛发花。“公公说笑了,这只是丞相的一点心意。最近公公帮陛下解决了边关粮草的事,丞相很是佩服,知道公公在宫里日子清苦,这点金子,就当是给公公改善生活的。”
高峰扫了眼金元宝,心里冷笑 —— 丞相这是想拉拢他,借他在皇帝身边的便利,探听消息呢。他微微侧身,避开木盒:“周管家,您这礼太贵重了,奴才受不起。奴才入宫只是想安稳度日,帮陛下和太后调理身体,不懂什么朝堂大事,也帮不了丞相什么忙,这礼您还是带回去吧,免得让陛下知道了,误会奴才私通外臣。”
周管家脸色微变,还想再劝:“公公何必这么见外?丞相只是欣赏公公的才华,没有别的意思。这金子您先收下,以后若是有需要,丞相府随时愿意帮衬。”
“真不用了。” 高峰语气依旧平和,却多了几分坚定,“奴才说的是真心话。您要是没别的事,就请回吧,景仁宫是后宫之地,外臣不宜久留,免得被人看见,说闲话。” 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麻烦周管家回去告诉丞相,奴才只是个小太监,不懂朝堂之事,也不敢掺和,还请丞相别再为奴才费心了。”
周管家见高峰态度坚决,知道再劝也没用,只能悻悻地合上木盒:“既然公公这么说,在下就不勉强了。只是希望公公以后若是遇到难处,能记得丞相府的心意。” 说完,便提着木盒,转身离开了。
小德子躲在门后,直到周管家走远,才跑出来,指着木盒的方向问:“禄子哥!那人是不是想用钱买我的芝麻糖?我才不卖呢!太后娘娘说我的糖比金子还值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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