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禄子哥!快帮帮春桃!她疼得站不住了!”
景仁宫的院门被撞开时,小德子正捧着刚烤好的芝麻酥往屋里走,见他扶着个脸色惨白的宫女,额头上全是冷汗,一手按着肚子蹲在地上,疼得直抽气,赶紧把人往廊下的软垫上扶。
高峰刚整理完养生课的穴位图,听见动静立刻起身,指尖搭在春桃腕上 —— 脉象浮而无力,舌苔泛白,是典型的肠胃受寒加杂质刺激的症状。“是不是早上喝了井里的凉水?” 他一边问,一边用指腹按揉春桃的中脘穴,指尖凝着一丝温和的真气,慢慢疏通淤堵的肠胃经络。
春桃疼得说不出话,只能点头,旁边同屋的宫女小声补充:“最近这几天,不光春桃,咱们屋还有两个姐妹也闹肚子,都是早上喝了从西井打的水。一开始以为是天热吃坏了东西,可昨天没吃凉食,还是疼了。”
这话让高峰心里一沉。西井是供应景仁宫、永寿宫等附近宫殿的主要水源,若真是井水有问题,影响的可不是一两个人。他安抚好春桃,让小德子去御膳房端些温热的小米粥来,自己则拎着个空水桶,往西井走去。
西井旁围着几个打水的太监,见高峰来,都笑着打招呼。高峰没提闹肚子的事,只说 “想看看井水清不清”,弯腰往井里看 —— 水面看着还算平静,可伸手舀了半桶,放在阳光下一看,桶底沉着细小的泥沙,还有些絮状的杂质,凑近闻,隐约有股土腥味。
“最近是不是总下雨?” 高峰问旁边打水的老太监。
“可不是嘛,前几天下了三天大雨,井沿的土都冲进井里了,” 老太监叹了口气,“咱们打水时都尽量舀上面的,可还是难免有杂质,烧开了倒也能喝,就是总觉得口感不对。”
高峰心里有了数 —— 雨水冲刷导致泥沙入井,井水杂质增多,虽然烧开能杀菌,可细小的泥沙和有机物残留还是会刺激肠胃,体质弱的宫女太监喝了,自然容易闹肚子。他拎着半桶水回了景仁宫,倒在石桌上的白瓷盘里,指着杂质对贤妃说:“就是这些东西闹的,得想个法子把水里的杂质滤掉,不然还会有人肚子疼。”
贤妃看着盘底的泥沙,皱了皱眉:“以前太医院也提过井水杂质的事,可除了让大家把水烧开,也没别的办法。总不能让每个人都像皇室一样,喝玉泉山的泉水吧?”
“有办法,” 高峰想起现代的过滤原理,“咱们做个多层过滤的装置,放在井口,水打上来先经过过滤,再烧开,就能把杂质除干净。用细沙滤掉泥沙,木炭吸附异味和小颗粒,最后用纱布挡着,三层下来,水肯定干净。”
小德子凑过来,指着院里的芝麻筛子:“是不是像筛芝麻一样?把粗的杂质筛掉,细的留下?”
“差不多,” 高峰笑着点头,“不过得比筛芝麻细多了。你去内务府找张师傅,让他做个木架子,分成三层,每层都装个能抽拉的木槽,方便换材料。再要些细沙、无烟木炭,还有密点的纱布。”
小德子一听有活儿干,立刻跑着去了内务府。张师傅听说要做净水的装置,也很上心,当天下午就把木架子做好了 —— 三层木槽,每层都有镂空的底板,下面钉着细木条托着材料,最上层装细沙,中层放敲碎的木炭,最下层铺两层纱布,木架子侧面还装了个龙头,过滤后的水能直接流进桶里。
高峰带着小德子和几个太监,把装置抬到西井旁,先把细沙洗干净,铺在最上层,木炭敲成小块,填在中层,最后把纱布绷紧在下层。一切准备好,他让太监打了一桶水,慢慢倒进装置里 —— 水先渗过细沙,把泥沙留在沙层里,再穿过木炭,土腥味明显淡了,最后透过纱布流出来,接在桶里,清澈见底,一点杂质都没有。
“真干净!比直接打的水清亮多了!” 打水的太监惊喜地凑过来看,接了半瓢尝了尝,“一点土腥味都没了,比烧开的水还顺口!”
装置刚启用,就围了不少宫女太监来打水。春桃也扶着墙来凑热闹,看着清澈的井水,笑着说:“以后再也不用怕喝到泥沙了,也不用肚子疼了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高峰每天都去检查过滤装置,教宫女太监怎么换细沙和木炭 —— 细沙脏了就淘洗干净,木炭用一周就换掉,纱布脏了及时换。西井的水过滤后,果然没人再闹肚子,连御膳房的王师傅都说:“用过滤的水熬粥、做点心,比以前香多了,芝麻糊也更细腻了。”
消息很快传到皇帝耳朵里,他特意让人去西井打了桶过滤后的水,烧开后尝了尝,又让人把没过滤的水对比着看,见过滤后的水确实干净无杂质,笑着对苏培盛说:“小禄子总能想些实用的法子,比那些只会提建议的大臣强多了。之前还担心井水杂质的事,现在有了这个过滤装置,宫里人都能喝上干净水了。”
当天下午,苏培盛就带着赏赐来到景仁宫 —— 一套月白釉的御用瓷器,盘碗勺碟齐全,釉色温润,上面还绘着精致的缠枝莲纹。“陛下说,这套瓷器赏给你,一是谢你改进净水装置,让宫里人少生病;二是盼着你以后多想些实用的法子,帮宫里解决难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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